你还不快着些说,你为何要羞辱吴家?羞辱你表妹?”
沈樉一把接过母亲砸过来的拳头,脸上竟露出一抹悲伤之色。
“祖母、母亲,今日一早,金吾卫左街使便带人上了门……”
沈樉极其不愿回忆当时所听到的话,是以他的眉头不由的微微蹙起。
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跟着闭了闭,接着说道,“昨夜,吴家阖府上下一百余口悉数被灭,无一人生还。
得了信,林叔和平郎便去瞧过了,槐花胡同血气冲天,血腥味浓重得在府外的街道上都可嗅得见……”
闻言,吴氏的眼前就是一黑,沈樉一下子扶住了自家母亲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对着一旁的陶婆子喝道,“去看看,府里的郎中怎的还不到。”
陶婆子应声而去。
沈樉把自家母亲放在老夫人另一侧的罗汉榻上,于婆子赶忙拿过一个迎枕置于她的身后。
(迎枕:中医切脉时,垫在病人手背下的小枕。此段中正确的词汇应是‘隐囊’。
隐囊:是供人倚凭的软囊。
最早的记录出自于北齐·颜之推所着的《颜氏家训·勉学》:“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跟高齿屐,坐棊子方褥,凭斑丝隐囊,列器玩於左右。”
其文的隐囊便是如今的靠枕。)
这时,门帘被人掀起,沈樉转头一看是陶婆子引了府里的郎中快步走了进来,见之,他大手一挥说道。
“免礼,快些过来看诊。”
郎中听了微微躬了个身,急步走到上首的罗汉榻前,抬手搭腕,垂眸细思。
几息过后,郎中手指轻抬,对着上首的老夫人就是一揖,“禀老夫人、大郎君,大夫人无甚大碍,乃是一时急火攻心所致的晕厥,待我略施上一针便可醒来。”
沈樉听了总算是放了心,斜眼瞥见郎中自药箱里取出一卷针包,从里头抽出一根寸余的细针,在自家母亲鼻下唇上的位置刺入。
只轻轻的捻动了几下,一声轻吟便由自家母亲的喉间发出。
“吴氏?吴氏?”
适才大儿媳乍然晕倒,急得许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她的胸不堵、头也不晕了,在一旁一连声的轻轻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