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坐在床边,遮掩住自己看好戏的眼神,只作不知地茫然状,跟着看向胤禛。
就见雍亲王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此刻面对妾室的诘问,他根本没有被代入对方的节奏,反而眉头一皱,低沉着声音:“年氏,你逾矩了。”
“妾本性如此,自进府也未曾遮掩过,王爷若现在要怪罪,妾无话可说。但妾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年世兰也不吃他这套,梗着脖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张俏丽的小脸上糊满了泪水,却强撑着倔强的神情,不肯认输似的:“王爷独赏我的欢宜香,是不是……是不是为了叫妾,不能有孕……”
……室内气氛一时成了凝固的猪油。
“你是从哪儿听得这些胡言乱语。”
胤禛顿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只是皱起眉头看着年世兰的表情,却似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王爷的意思是,那欢宜香里,并没有那些害人的东西吗?”
年世兰见状,便也含了一点希望似的,轻声问道。
“咳咳——年妹妹,咳,这是什么话,爷赏你的东西,怎么会有害人的东西?”
柔则躺在床上忽然出声,气息微弱的声音却在安静的室内如此清晰。她见年世兰果然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便笑得更加柔和似的:“那香里的几味主料,还是我帮着爷亲自斟酌的呢,保证不会伤了妹妹的身体。”
“是你!我就知道,王爷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会使这些阴鸷手段,原来是你!”
年世兰似炸了药的火筒,蹭地站了起来,告状一样对着胤禛道:“王爷容禀,您送妾的欢宜香里被掺了大量的麝香,妾经年累月的用着,便再不能为王爷生儿育女,福晋此举分明是要害得妾从此以后再不能生育,王爷您可要为妾做主啊!”
宜修状似被这些消息惊得低下了头,实则是在暗自忍耐胸中的笑意。
这话说得妙,“堂堂大男人”的脸都被说得黢黑,罕见地被堵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