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还欲再争,师尊却不给他争论机会,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便作势离去。
“师尊!”游离慌忙拽住他的衣袖,“我、徒儿,知错!请师尊责罚!”
说罢,游离松开师尊衣袖,郑重磕首。
扶泽却是不曾计较,一双眼眸淡然冷漠,几百年来从未有所波动,似是并不在乎,又或者早已看穿万物。
“你与那魔尊本就注定露水之缘,不必介怀。”
再抬头时,游离再也不见师尊身影,如一场清风吹散而过。
他呆跪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直到胸口一片滚烫,他从衣襟中掏出玉坠,似是一颗炙热心脏。
参凤,又如何了?
想起他时,游离心中莫名酸涩,可他实在不知为何。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去寻小师弟为好。
小主,
“大师兄。”
游离踏出房门,门外有小童看守,见他出来主动迎了上来。
小童有些面熟,游离想起他是师尊院中水池的锦鲤,多年不见还是那般模样。
“锦鲤?”
“是,”锦鲤与他作揖,“大师兄是要寻薛师弟吗?”
游离点头。
“请随我来。”
锦鲤领着他来到师尊后院。
游离同小师弟还没自己的洞府时便是住在此处,如今回来再看竟也毫无变化,百年来依旧如初。
他望着院中那颗四季常开的硕大桃树,突然忆起这里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小师弟与他便是在这棵树下成长为人,也是在这颗树下彻底决裂......
“大师兄,仙尊特意交代,若是无事最好是莫要出峰,有什么需求告知我来代办便好。”
锦鲤与他说道。
即便不用过多解释,游离也清楚为何。
“你可知掌门他们现下如何?”他问。
锦鲤摇了摇头:“不知。”
游离点了点头再没有过多追问,他心中有愧,这回他又为师尊招了麻烦。
“仙尊说了,莫要大师兄多想,若想要重新修炼遇到难处可以再去寻他。”
游离喉咙哽咽:“好,多谢师尊。”
锦鲤歪头看了看他:“可要我代为传达仙尊?”
“不必,改日我再寻师尊。”
锦鲤点了点头:“到了,薛师弟就在里面。”
游离谢过便走了进去,房内充斥着浓重血腥,他心中一涩朝着床榻靠近。
虽然他是做好了最坏打算,例如小师弟不愿飞升,可他实在没想到他会甘愿自挖灵丹。
怎么就这么傻?
好好的搞事业他不香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游离心中想气,早前因为他囚禁自己,强迫婚事恼了许久,但现在却是再气不起来。
早前还压着他不停欺负的人此刻气息不稳,那张清贵的面容即便昏睡也透着明显憔悴,呼吸微弱好似下一刻就能撒手人寰,他想定是师尊为小师弟保下一口气。
想起他先前破了洞的胸膛,游离伸手轻触,那处绑了绷带但依旧盖不住浓烈血腥。
游离静默,手指静静感受着小师弟轻微起伏的心跳,听着他微弱几乎闻不到的呼吸,久久未曾说话。
“大师兄,薛师弟该换药了。”
锦鲤端着一堆伤药进来,见他一动不动小声提醒。
游离回神:“我来帮忙吧。”
绷带解开时刺鼻的血腥混杂着草药味道扑面而来,似是疼的厉害,哪怕晕沉的毫无知觉小师弟也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亲眼看到胸口处的森森白骨,游离只觉头皮发麻,这伤极为致命普通人这般早已......
他摇了摇头,将不吉利的念头甩掉,呼吸的举动都放轻了许多,唯恐自己力道太大不小心将人惊到。
换完药后游离久久未能回神,直到锦鲤唤了一声他才抬起头来。
“大师兄,不然我守着吧,你再去歇一会儿。”
游离摇头拒绝,问他:“锦鲤,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大师兄请说。”
“帮我去小师弟洞府寻些书籍,洞中所有的书籍都帮我带回来,也不全是书籍,只要带字的东西全都找来。”
锦鲤点头:“没问题,那大师兄你等我,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