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屹?”
身后舒儿和玉莲欲伸手制止,奈何她已经迈开步伐,如同一道破风的箭矢,向他快步奔去:
“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命令中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者依旧无动于衷,只余睫毛上的雪片微微颤动,宛如老去的柳絮;随意束起来长发也沾染上雪花,安静地依附在他的肩头。
沉默。
侍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片刻的无言后,终于肯缓缓抬头看她。面容上挂着冰冻的泪痕,眉毛、睫毛上覆盖细微的冰晶,通红的眼中,似绝望,似脆弱。
这眼神让她倒吸一口气,浑身发冷,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惶恐。
她实在不知这人是怎么了。
傅行君却在此刻跳马而下,飞快冲向二人:“殿下!表妹!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她回头,只见表兄面色如墨,手中紧握着两卷信筒,如同握着两颗即将爆炸的火药桶。
“有坏消息。”表兄的声音几乎是喘息着透露出来的,“一则是荣州的裕王爷快马加鞭星夜送来的,还有一则,是瑾州太守的书信!”
“三皇叔?”她的注意力一下被这消息夺回,“还有瑾州太守?这是何故?”
“乱了!都乱了!哎!”他焦急的甩袖,展开信纸,大声喊道,“荣州海寇来势汹汹,战况危急,除乾虎县外五县更有不明势力四处作乱夺权、占山为王,连荣州太守都落入贼手下落不明,一时狼烟四起,民不聊生啊!”
“什么?父皇…父皇呢?朝中百官呢?这等大事朝廷可否知晓?”
傅行君失望摇头:“平陵如今仍未传出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