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的长睫微微震颤,低垂了眉眼,“行刑后,宋大人将一切原委都告诉了我。”
江易秋的心脏猛地一跳,眼中满是迟疑与困惑,她很想追问宋余衡究竟都告诉了他什么,但她的喉咙似被何物卡住,哑口无言。
“难道你就甘心被他无故鞭笞?”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愤怒与不解的交织,“凭什么他要如此对你?不过是几封信件,他有何权力如此严惩?他不光是在打你,还是在打我的脸!”
“公主,属下是心甘情愿受罚。”严淮屹的头低得更深了。
“心甘情愿?”江易秋厉声反问,“为何?”
“若宋大人不咬定属下是个品行不端的贼人,不对属下用刑。”严淮屹忽然抬头,那双眼睛虽然平静,却似有烈焰在其中跳跃,“恐怕他早已察觉公主对刘氏往事的调查。”
心脏如遭重锤,江易秋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眉头原是紧锁,此刻却渐渐展开,眼中的震惊之色如涟漪般扩散。
“那你在围场几次对他不管不顾,也是作戏?”
“属下已是公主驱使的人,”严淮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自当为公主分忧。”
心中叹气,到头来依旧是自己考虑不周所致。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严淮屹的话语再次打断。
“卧病这段时间,属下深思熟虑,已有定计。”严淮屹的眼神坚如磐石,声音却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和,“属下愿做公主的剑,做公主的盾,不论未来如何、不论身处何时何地……属下都愿为公主挺身而出。”
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激动,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指甲几乎掐入肉里。
她的目光与严淮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又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流连,内心的感慨如同被挤压的云雾,难以平息。
一番真心剖白,直白到让她不相信是严淮屹能说出来的话。
迅速低下头,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摩挲,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触摸着自己深藏的秘密。
一句“你可知你严家人皆死于我父之手”如千斤重担压在她心头,如何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