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看了一眼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盼着希望冯暨白不要记恨她今晚所做的事情。
杜医生一上来看见冯暨白的状况,就忍不住问道:“冯先生,你这是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的眼睛不要了。”若是力道在稍微重一点,恐怕右眼完全失明。
江瑟心里有着为数不多的愧疚,她站在杜医生的身后,看着他动作熟练的给他上好了药。
冯暨白抬头对上的是江瑟满心愧疚的眼神,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江瑟终于明白为何杜医生会那么说?
他的右眼眼尾被划出一抹伤痕。
江瑟的心很是复杂,对于冯暨白她有些愧疚,又有些遗憾,遗憾没能再准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精神分裂的人。
一个大脑被拆成了两半,各有各的想法。
杜医生很快给他包扎好,又仔细给他检查,确认无事之后,这才又离开。
江瑟去寻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将冯暨白还有些微湿的头发给擦干。
“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夜淋了雨,小心着凉。”
“不会。”
不会着凉,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差。
不会就不会吧,这个又不是她能说准的。
见冯暨白迟迟没有动作,江瑟倒是明白了,他今晚想要赖在这里。
“你的脸上有伤,我怕晚上会打扰你休息。我今晚去客房休息。”江瑟探身去拿自己的枕头,手腕忽然被他抓住。
冯暨白的声音有些低哑,“今晚就在这里睡。”
江瑟和他对视一会儿,终是将枕头放回原地道:“也好,今晚你若是有什么不适,你可以叫我。我睡的不会太熟的。”
冯暨白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量她言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