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气话,他清楚李藏是没那能力的,但对方就此闭嘴,分明是在袒护这种行为!这就引他不满了:“怎么?!你现在还想护着她!看看她干得好事!动动手指,你我就到了什么地方!要是把她惹毛了,你有几条命给她玩?!”
“孋孋不会的......”李藏辩解,换来的是羽三白调用断木砸来,吓得他忙往树后躲,却脚下一扭,栽倒土坑下。
冥顽不灵!羽三白懒得再和他讲;地处不明世界,保存体力是上策。反观李藏,扑腾着显得精力旺盛。他如果现在有眉,现在肯定是皱眉的状态,等人站好,问傻愣愣的人:“你真打算,和她在一起?”
李藏点头,身上的狼藉更泥泞,简直是个泥人。
羽三白看看他的糗样,不说对方的身份,就是表象已经天上地下,这种不平等,结局是根本不会好的。叹口气道:“你不懂她,她肯定也不知你,可我看得清,也只说你。无权无势,依你的能力,离开那座城,立即就被啃食得所剩无几。而没本事保护自己的人,就更不可能留下她!外面的世界何等残酷,你不知道,因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李藏想反驳,可羽三白像知道他会说什么,打断道:“别跟我说你那低微的横基!也别拿灵井做借口,那不过是你的幸运!若心核没有狂妄,那在你进入禁区后,就会被搅碎的渣也不剩!而在外面,有远比它更可怕的存在,就像那能让一座城,一片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成为一片焦土那样。”
李藏忍不住道:“我知道,可是,我会努力学,使自己变强到能去抵抗那种力量,我不会在让我身边的一切失去!”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个无知才无畏的笑话,可羽三白越过李藏,看向他身后的那些参天巨树,继而联想到他那逆天的横识......神木帝休,这就不可能是个笑话,区别只在,成与不成。
赌一把吗?离开海西前,他也是这么扪心自问,哪怕跨上海东这方陌生的土地,也无时无刻不在问。他从不认为自己寻不到能让木横重新崛起的种子,只是在不住思考寻到后该如何栽培,该制定何种有效且针对的方案,才能达到他以为的高度。
可现在,这份高度已经不敢想象,所以才会谨慎,甚至说恐惧,无时无刻在担忧,也才终于明白父母当初与他的矛盾根源;为人父母期许着孩子的成长,可发现超出了预测,他们并不知那是好是坏,只是出于对未知的局限,选择用原始的方式禁锢孩子在可视的范围内成长,以为这就是正确,且对他好的......
羽三白没再说话,转身继续前行,李藏这次没有跟上,那番话说出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是痴人说梦,直到前方再度传来气哼哼的声音:“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找水!难道你要本先师赔你渴死在这儿!”
李藏立时挥退不安,紧紧跟上。
前路......似乎并不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