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京城里，乌云遮住了黑夜。大理寺卿上官剑擎九爷摄政王旨，连夜闯入大小官员府邸七座，扣押文官七人，武官三人。

又派人看守，在武帝探子确保十人安然无恙后，就地提审。

……

雍和宫，武帝正与太子陆祺轩商议陆瑧之回朝具体应对之策。

陆祺轩道:“父皇，听闻九皇叔此次回京，带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想必是九皇叔的孩子。”

武帝道:“京城里有传言，说你九皇叔与滇国朝曦郡主感情不和，已拟和离书盖了摄政王印，那孩子定然不是你九皇叔的。”

他坐在高炕上，一声一声拍打佛珠串子。

外头，秋风萧瑟。

武帝继续道:“祺轩，你不小了，如今也是朕的太子，你九皇叔把持朝政多年，父皇已无力对付他。但，父皇已联合巴德多等军机大臣以他和离无子嗣之由，请命废除摄政王之位，退居做一个带兵的王爷。”

“父皇，”陆祺轩站起来，在武帝面前一跪，“听线人报，那婴儿有八分像九皇叔。”

武帝笑道:“八分？祺轩，那朝曦郡主本就心悦寡人的羽林卫大将军季钊，曾一度要殉情，此次与你九皇叔和离，便带着季将军去了她母国，又如何会留下你九皇叔的子嗣？”

陆祺轩跪在地上，耳听武帝训导。

武帝继续道:“早年，那朝曦郡主便是受你九皇叔权势胁迫，心里却一直心悦季将军，此次和离，又带季钊回母国，正好给朕扳倒你九皇叔的机会。”

陆祺轩出雍和宫后，行走在两宫墙中。

他抬起头看看黑滚滚的大燕黑夜。

皇宫里，墙深，深几许。

宫灯忽明忽暗，巡逻的侍卫不时经过。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

陆祺轩摆摆手，巡夜宫卫离去。

看着前方的大方砖铺成的路，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从这里，到登基，到杀九皇叔，再到用权力夺回尹桐儿，到囚禁折磨洗尽耻辱，还要多久？…

这条路，注定有人要死，而那个人，一定要是陆瑧之！

想到这里，陆祺轩换手负立。

高大瘦削的身量，有一刹那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