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才是真话吧。”郭盛安面无表情道:“因为我家外甥抢了你们活儿,你们才团结一致跑来我家门口说教。
哈,你们有一家人要养,我家外甥就不养家?
出不出师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当师父的说了算?啥时候需要一个外人来指点我教徒弟了?”
郭盛安似回忆到什么,恍然道:“啊,我明白了。你们事事不顺,在孙木匠手下,被他压榨,就看不得旁人顺风顺水?嫉妒一个孩子这么小就能赚钱?做木工活儿的,难道不是凭本事抢活儿做吗?咱们做木匠的,哪有年龄和家境的说法?你们这么说,不就是仗着自己心黑,想用两个外在条件打压我家外甥吗?
啧,连毛孩都欺负,果真是没骨气的。”
没骨气。
他们在孙木匠手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眼看当初唯一一个单飞的郭盛安日子越过越好,旁人谁不说他们没骨气?
骨气硬一点,哪怕是地里刨食,也比在孙木匠手底下讨口好吧?
“你说什么!”
眼看有人被戳中心事,急红了眼,郭盛安稳如泰山,甚至于好心提醒:“想动手啊?听说过我打野猪的事儿没?你们大可一起上前试试,看看我能不能一挑四。”
他们不敢。
本就是没骨气的,郭盛安话一放,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郭盛安:“还有事儿没?没事儿的话请回吧。”
“你就不能念在同门的情分上……”
“我听说孙木匠如今瘫了?”郭盛安打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怎么没念在师徒情分上照顾孙木匠?”
四人脸立刻呈大便色。
郭盛安矛头又对准曾经孙木匠的女婿,“师弟啊,听说你养了个外室?你当初靠给孙木匠做女婿,攒了不少银子吧?不然怎么养得起外室的?那姑娘没名没份跟你,总得图个什么吧?你也长得其貌不扬……那只能图钱?
怎么,养不起那外室姑娘了,银子造光了?来我这儿给下马威了?那你几个师兄挺大方的。
孙木匠没出事前,你吃香喝辣,他们吃糠;如今你手头拮据了,他们还带着你。
好一个同门之情,我看了可真……不羡慕,不嫉妒,只能道一声恭喜恭喜。没了孙木匠这个师父加岳父照拂,还有师兄们,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这番嘴皮子,成功将祸水东引。
小师弟也知道这趟来,隐在师兄们身后,坐收渔翁之利会有风险,但他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