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的车跟在120的后面,车速并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很稳。
“为什么打我妈?我以为我已经不在家了,就不会再碍着你的眼了,似乎不是。”
“你该结婚了,和你一般大的都有俩孩子了,你妈她不同意,说你现在工作刚稳定还在,也说你不想结婚。”
顾繁没说话,握着方向盘得手却出卖了她,原来不是远离了这个家,一切就会结束,而是她还在这个圈子里。
就好像只有她不在了,她的父亲才会结束这样永无止境的笑话。
她不想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到顾郴后面的那句话,她想起了初中时就说过无数次的话,那个时候徐采薇有训过她。
“你迟早也是会嫁人,会有婆婆的,这些都是你现在要学的。”徐采薇因为我还做不好任何家务事,有些发愁,锻炼着我,恨铁不成钢的每天都在絮絮叨叨。
我也总觉得烦,可能会和她抬杠几次,嘴上也总说着等一下,有时候会偷懒。
后来我害怕了,对未来的另一个家庭没了期待,似乎在我的眼里,让我嫁给谁都一样了。
再后来,我好像害怕结婚了,我怕遇人不淑成为我妈的影子,我怕婚姻真的成了葬送一切的坟墓。
就说出了不结婚的话,遭到了我妈的一顿打,我知道,她生气了。只要是个做母亲的,听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在自己开导的时候说出不婚的话,恐怕都会生气吧?
想到这里,顾繁默声的笑了笑,看来她就是那个错误。
到了医院,徐采薇在医生的安排下做了各项检查,因为这次的打伤,十年前的腰伤毛病也就被检查了出来。
“严重吗?”
“软组织挫伤,但从核磁共振的片子上来看,这里应该是以前受过伤。”医生指出了一个点,对顾繁说道。
“对,我妈十年前因为护我,这里被踹了一脚,不轻,最初没什么感觉,后来就是感觉这里总是疼,再之后就是上班的时候久坐,腰和腿都难受,站起来都是疼的。”
顾繁毫无保留的全部托盘而出,想着当年的那一脚,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与苦涩还有愧疚。
“应该是伤到了神经,当年有检查过吗?”
“有,拍过片子,也做过核磁共振,但大夫都说没大碍,不止一次去过医院检查这个地方,解放军第九八九医院,第一人民医院,都有做过检查,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顾繁想到曾经,她很痛恨自己,甚至厌恶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