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洛宁黝黑的眸子看着远方，轻轻扭了扭脖子，呼出的烟雾像是鬼魅的影子，将她身影笼罩。

艾斯卡尔用浴巾将人抱出来，洛宁掐灭手中的烟，转身走进客厅。

男孩很是配合，不吵不闹，艾斯卡尔给他洗澡的时候，脱掉衣服他说一声谢谢，抹上沐浴泡泡他说一声谢谢，擦干水渍他说一声谢谢，现在裹好浴巾抱出来，他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轻声地，稚嫩地，带着口吃，就说了这么两个字。

艾斯卡尔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就当我是你哥哥，她是姐姐，不用说谢谢。”

他们出来的时候，洛宁已经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身上带着烟味，他闻到了。

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他穿了洛宁衬衣，刚好拖到脚踝，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可能是常年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男孩看起来特别的白，病态地白，眼神清澈但有些空洞，像个小小的吸血鬼，说话有气无力地。

艾斯卡尔给他擦头发，他眼睛看见沙发上的一张卡片，便拿起来瞅了瞅，暗紫色的很好看，便拿在手里面玩了起来。

没有名字总感觉奇奇怪怪的，艾斯卡尔主动问，“要不，我和姐姐给你取个新名字好不好？”

他抬眼，眸光微亮，愣住好几秒才缓缓开口，“好......”

“要不，就叫安安？”艾斯卡尔回头看洛宁，“你觉得可以吗？”

安安？

平平安安，挺好。

洛宁笑着点头，“可以，你问问他。”

“安，安。”男孩忽然笑了，这仿佛还是他第一次笑，“好~”

弄好全部，没过多久，小孩就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睡着了，跟苏阳差不多，被苦难折磨，找到舒适的地方，便无法控制地进入梦乡。

不过也是，谁不想睡个好觉呢？

更何况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艾斯卡尔给安安盖上毯子，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的召唤时间就结束了。

洛宁身子倚靠在阳台，视线看着小男孩，可瞳孔却没有聚焦，散漫无神。

“洛宁。”他走了过去。

“嗯。”

艾斯卡尔伸手捧住她的脸，弯腰凑近，看着她发红的眼睛，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笑意温柔，“阿宁，是不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