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珩一手将失去意识的九枵揽在怀里，一手死死拉住狐后手臂稳稳接住。

“娘亲······”珩双眼微红地盯住狐后，想等一个答案。他能如何？一边是身体孱弱更甚从前的心爱之人，一边是自从狐帝离世便沉默寡言意欲寻思的母亲，珩即使内心再焦急，也不敢苛责半分，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无法面对。

狐后劫后重生一般，慌张地直立着，眼睛并不看珩，一把抓住九枵的手腕细细探查周身，默默数着，“凤族的栖山灵石，龙族的定海神尊，天宫的镇魂金塔，麒麟族丢失的圣典经扉页，只差青丘的六兽石斛了······”

狐后小心地松开九枵，眼睛失神地望着九枵，突然怜惜地失声哭泣起来。

不敢松开拉着狐后的手，珩只能单臂圈着九枵，任她身体无骨般后仰。珩侧头看了看九枵眉心中的异色，一阵心疼，“这印记，严重吗？”

“待魔星归位，九枵她，便会入魔！珩儿，你可想好了？若还想娶枵儿可要抓紧了，恐怕她时日无多了。”

珩此前心中隐约感觉到，可听狐后确认，心脏被片片撕裂般疼痛。珩手臂收紧将九枵翻转着揉进怀里。拉着狐后的手被抬起，感受到狐狸走开的脚步，珩的手用力得泛起一片青白。

“我回狐狸洞了，你想明白了就来狐狸洞寻我吧。”狐后等珩的手指松开写用力挣脱，落寞地往山中走去。

“如果她得了六兽石斛，会怎样？”

狐后并不转身，一句“会死！”淡淡地飘散在空中。

“那如果得不到呢？”

“随时会死！”狐后的声音渐远。

珩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腿软无力，他将九枵打横抱起，让九枵的额头落入颈窝里，在空旷的山崖上站了许久，任山涧中的风裹着水汽轻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