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玉清嫂做的,昨天的年夜饭是我做的,之后玉清嫂就不让我干任何的活了,花生都是她给我剥好的。”
封彦有点失望,抿着嘴,看见荔逴捧起碗将面汤也全部喝干净,又忍不住笑了。
他们俩吃完饭也不收拾,封彦吃剩的菜还摆在桌上。他们下会儿棋,喝会儿茶,聊会儿天,赏会儿景,玩会儿雪,逛会儿园子,封彦给荔逴剥橘子,荔逴就往糕点盘子里剥花生。封彦越看越觉得今天过的很不真实,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21年里他能回想到的最开心的一个年。兴致来了,他给荔逴表演用嘴接花生吃,逗得荔逴缠着他要学。
老太君带着庆国公和国公夫人一起进宫谢恩。来谢恩的朝臣官眷和世族家主们人数众多,庆国公府自然排在最前面,并立的还有褚相。褚相给老太君见礼,虽然有着姻亲,却并不热络。
谢恩礼的程序复杂,很多人一年中只有这一次机会进宫朝拜,受礼也很是累人。
晌午时,也只有三品以上的朝臣完成了谢恩,其他人仍要继续等待。
中午宫中设家宴,老太君一家自然是要参加的,老太君算是官家的叔祖母,经历5朝变换的风雨,在军中、在世家中都甚有威望;褚相也要参加,褚相是皇后的父亲;还有一众皇子公主,朴素热闹。
“我看着瑶禾公主,越发喜欢,既有褚相的仙姿睿智,也有陛下的仁心仁爱,真是皇家儿女的典范。”老太君因为孙女的事多年来对褚相一家甚是疏离,以往每年只有国公夫妻谢恩家宴,她以身体原因为由甚少参与各种聚会场合,今天甚至夸奖嫡长公主,甚是罕见,连皇后都有些讶异,连忙道谢。
“朕许久未见叔祖母了,您身体可好些?家里可还好啊?”
“我老了,今日不知明日事,有劳陛下费心了。我家那一群猴子,没一个省心的,今年可能要张罗几桩喜事,且得等叛军祸乱安定,他们都从益州回来了才好。”
“老太君可是看上了我这刁蛮的丫头?”皇后对程家总有忌惮,官家未能如愿娶得程六娘子,一直是皇后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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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摆摆手,“公主的婚事我可不敢高攀,自来公主的婚事都是陛下的圣意,陛下忙于朝事仅得3位明珠,每人的婚事自然都是要有大用处。不过我程氏如今三代都在军中唯陛下马首是瞻,娶了公主卸了兵权,倒也能得享田园自在。”
“程家儿郎不上战场,难不成要我去?还是你的两个儿子去?”褚相垂眸饮酒,语气中满是不屑。
“褚相醉了!”
“皇后才醉了,皇家子女的婚事是国事,皇后是要干政?瑶禾也醉了,若执意想要不属于你的人,父子离心,祸乱必起。”
俪妃和她的一儿一女就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慢慢用膳。太子和四皇子却忍不住笑自己的亲妹妹。
“都下去吧,莫在这里给朕丢脸!”官家拂袖让其他人都退下,宴席上只剩下老太君一家和褚相。
“中枢收到了最新的战报,厉将军已经带着一众叛军在华烨县整军待命,冠霏在年三十已经启程,一月左右便可抵达汴京。老太君家的婚事,倒是可以安心准备了,我定送上厚礼。”
“听说,老太君安排了一个小女娘住在府上?”
“陛下费心了,可能就是宴映的女儿,等她再歇歇,才能查问,免得伤了那孩子的心。”老太君没看提问的官家,而是看向褚相。
“能不能给我先看看?”
“初三吧,让她去相府拜年走走亲戚。”
褚相立身行礼,“多谢老太君!”
“庆国公御下有方,这次四郎和覃岚、仲霖他们又立军功,为朕解忧啊,就是这冠霏受了重伤,朕心里很是难过啊!”
“守土安民本就是王军的职责,陛下莫要忧心。”庆国公总是恭敬。
“益州是已故纪王的属地,他去世后,她那个大娘子好不威风,纵着那个两个嫡子在汴京胡乱惹事,朕实在是不放心将益州交给他们啊!”
“听说昨日接济流民的粥棚只剩下他那庶子的在苦苦维持,还给他们安置了地方暂住,倒是有个好名声。”
“商贾人家,不过听户部奏报说他是有些本事,管着那许多生意,也不曾乱过,也算是个好孩子,可惜是个庶子。”官家沉思,“叔祖母家要办的是谁的婚事?”
“冠霏与袁家二娘子,我孙媳早就看上这桩婚事,让我这儿子给耽搁了,不知能不能成,且得郑重地去表一表诚意。还有一桩还没定,前日有位程娘子,到我府上给女眷们置办了很多物什,我看着很是妥帖。是接手了纪王庶子的不少生意,倒是更贴心些。我想着让她给厉将军的副将做个正头娘子,以后厉将军成婚,他们自然也能多帮衬着些我家增外孙女。”
“倒是登对。”
老太君点头颔首,看着倒像顽童,欢喜着自己的安排,享着儿孙的乐趣。
虽说的都是家事,官家却左思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