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说,我打没打你啊?”
朱氏闻言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垮塌,她使劲地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大嫂没有打我,真的没打。”
沈蕙兰回过身对着里正和村民的方向,掩面痛哭道:“反倒是我家石头,被公爹一巴掌打到吐血,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还有我苦命的大花,被他爷爷一烟杆子敲得头上喷血,昏迷不醒。
里正叔,各位街坊邻居,从我沈蕙兰嫁到棋盘村以来,每日侍奉公婆,和睦妯娌,照顾孩子。田间地头,家里家外不管多少事,从未有过一句抱怨。
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除了我的一双儿女,我沈蕙兰对得起许家的每一个人,对的起许家的列祖列宗。
为了这个家,我亏欠两个孩子太多了。今天,我想为一次我的孩子,为了他们以后能安安稳稳的活着,求里正叔让我们和许家断亲。
我知道这样会被人骂不孝,可只有这样我才不用日日担心,我的孩子哪天会被他们找各种理由打死。
求您老人家为我们作主。”
许立业也过来跪下:“里正叔,俗话说父慈子孝。可如今父母不慈,一心巴不得我们死。
我是他们生的,死就死了,只当是把命还给他们。可我两个孩子才这么点大,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非要打死他们?
今日就算我被全村人唾骂,也求里正叔帮我们主持公道。”
许里正这辈子为多少家主持分家算都算不过来,让他主持断亲这还是头一遭。
他沉吟许久,看着许立业夫妻说道:“断亲不是小事,你们须仔细想清楚,要是以后别人戳你们脊梁骨,你们这辈子还怎么做人?
你们现在都在气头上,等回头消气了,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说这事,先带孩子去医馆才是要紧事。”
许立业心想断亲才是我现在顶顶要紧的事,如果这亲断不了,今天这出戏不是白演了吗?
他抬起头看着里正,坚定地说道:“里正叔,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我的脊梁骨,是用我妻儿的命换来的,那这脊梁骨能挺的起来吗?
不瞒您说,您没来之前,我都想着这日子过的也没有盼头了,要不就遂了我爹的愿,带着妻儿去投河算了……”
“这如何使得,你万万不能有这个念头。”许里正吓了一跳,这要是在他的管理下出了人命案,还是一家四口人,那他这个里正不但要做到头,恐还要担一个失察之责。
里正想要再劝说一番,可看着眼前这一家四口的惨样。终究是摇摇头,长叹一声。
回身看着许老汉问道:“许老汉,这事你怎么说?”
许老头刚想吼一声她做梦,见沈蕙兰突然回过头来,那看着他的眼神冷的像冰刀子。
他心里一紧,再仔细看过去时,哪里有冰刀子,明明是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刚刚看到的是幻觉。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行,这个女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他想起她刚才说的,只要不同意断亲,她还会时不时来,大虎万一再落入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