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木器铺子买东西的人不算多,来的也是要一些小件木器。

贺宣在后院转了一圈,这么个车厢也看不出花儿来。

关心了下车子前面的雨棚,车辕上有几个洞,用来安装支撑的木头,等组装好,才能看出来。

“您要是有合适的防雨布,可以拿来,店里帮忙安装。”伙计还是很热情的,贺宣来了两趟,回回都是十几两的生意。

贺宣看着边上已经装好的雨棚,就是用麻绳把布和木头绑住,难度不大,回家再弄也可以。

看完了车厢,又在木器店里逛了一圈,伙计一直跟着自己,贺宣干脆就在一张座椅上坐下,“我没其他事了,在店里等人,你忙自己的就好。”

“那行,您有事随时叫我。”伙计眼看着大主顾今日不买东西,失落的拿着锉草打磨木器。

小主,

贺宣张望着门口,真是比自己去卖还操心。

该不会真的卖不出去吧,贺宣等的都有些着急,两人你追我赶着跑回来报信。

“公子,公子,卖出去了。”于五郎看到贺宣,嗓门格外响亮。

贺宣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僻静处,免得打扰人家做生意。

“怎么卖的?”

“是于五郎卖的,就是公子你做衣裳那家罗记绸缎。”小竹帮着说。

“掌柜的价钱压得太低了,只卖了一千四百文,手套和围巾也是最低价,还要求卖不出去就原价退回。”

“我想着这是第一个客户,就同意了。”

于五郎高兴归高兴,把谈判时不足之处找出来,怕公子觉得自己没办好。

“万事开头难,能卖出去,已经很不错了,文书签了吗?”贺宣鼓励道,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总是好的。

“签了,在这里。”文书方面,于五郎还是有经验的,毕竟在县城开了几年铺子。

贺宣仔细看了看文书,罗记定了十件毛衣,手套二十付,围巾十条,羊毛袜十双,共计十六两银子。

时间地点都有,附加条款也写上了。

小竹把订金收了,家里做好的衣裳也够交货,今日就到这里,“先回去吧,明日把东西送来,再去别家卖。”

“好。”

于五郎卖出去一回,有了信心,路上还跟小竹叽里呱啦说着该怎么谈价钱。

一边复盘一边想下次对方这么说,自己怎么回答。

黄金甲听的不耐烦,往前走快了几步,牛车又跟上来,主人没有下令,自己不能跑,不然把这两人甩的远远的。

庄子里的工坊已经开始盘炕,准备封顶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给女工们换个地方,免得自己进出前院都不方便。

贺宣到家这会儿,谢端也从赏秋宴上溜了,说是赏秋,实际是相看,一个个都醉翁之意不在酒,谢端被母亲拉来这样的场合。

勉强呆了一个多时辰,就熬不住了,叫人跟母亲说声自己去阿姊家一趟,带着小厮借口如厕匆匆离开。

谢端这一走,有人欢喜有人愁,宴会还是继续,投壶的投壶,作画的作画。

对岸许多女子却不往这边张望了,仿佛心神也跟着离开。

谢端让小厮去家中取毛衣,云阳郡主的府邸不算太远,看望阿姊的同时,可以跟阿姊说下这毛衣的穿法。

做什么都比在宴会上当成猴子被人看强。

谢端还说了几句好话,这衣裳穿着显瘦,还不耽误做事。

“怎么,你到我这儿来当说客了?”云阳郡主有些奇怪,这个弟弟以往把东西送到,很少说这些的。

“是啊,阿姊可以穿着试试,觉得不错,就照顾下人家生意。”

谢端自身不缺钱,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些庶务,以贺宣的身家来看,到京城落脚,肯定花了不少钱,可是直接给小四,他怕是不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