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敛没有说话。
但褚子璇知道,她应该是说对了,因此也有了几分底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对她,不仅仅只是想控制的心思吧?”
她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
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从宫宴开始的一切,尉迟敛对朝惊枝的表现,似乎透着些许不正常的在意。
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就算逃跑了,也不应该如此大动干戈。
在逃跑的途中,褚子璇细心的发现禁卫军寻找朝惊枝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
因此添油加醋的想一想,试探性的一说,看见尉迟敛没有反驳,褚子璇便知道自己起码猜对了一大半。
是不是实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褚子璇叹了口气,在身上摸了摸。
禁卫军立即紧张了起来,刚想上前制止她的行为,却被尉迟敛一个眼神给硬生生退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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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褚子璇只是摸出了两颗豆子模样的东西。
一颗大的,一颗小的。
它们通体晶莹泛光,看上去似乎还颇为柔软可爱。
但尉迟敛知道,这东西一定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褚子璇紧接着淡淡解释道:“这是我们西域独有的情蛊,一枚子蛊一枚母蛊,只要给对方种下子蛊,无论男女,都会彻底倾心于拥有母蛊的人,忠贞不渝。”
倾心……
尉迟敛的剑彻底放了下去。
褚子璇余光瞥见,唇角微微勾起,想不到堂堂摄政王,居然会为这种小玩意而松动心思。
她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担心对男子无效,语气十分笃定,“我绝对没有骗你,在西域的书籍上也是可以查到的,但数量十分稀少,我也只有这一对。”
褚子璇顿了一下,模样略微遗憾,“本来还想着给我未来的心上人用,但若是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杀我。若不然,我宁死也会捏碎这两枚蛊。”
听到这里,尉迟敛算是明白了,这小公主是在拿情蛊当作求生的筹码啊。
他也对西域的情蛊略有耳闻,模样的确和书中大差不差。
只是之前,他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如今一看,尉迟敛竟然犹豫了。
他一想到放荡不羁的朝惊枝从此变得对他言听计从,并且把身边那些男人全都杀了的样子,就分外有趣。
最重要的是,她就不会离开他了。
她是有多肆意,居然连皇位都不在乎?天下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就这么想逃离他吗?
而且,论身份地位,论相貌,他哪点不如那个死文人还有那个死小孩?
想起朝惊枝当初的戏弄,尉迟敛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怎么着也得让她还回来。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有多幼稚。
偏偏这时候,褚子璇循循善诱道,“怎么样?到时候,她就会成为你的奴隶,绝对忠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哪怕作用没这么厉害,她也要不断的吹嘘。
毕竟这可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一旦尉迟敛动摇了,褚子璇就会死死抓住这个机会。
因为她也感受到褚子游似乎快赶回来了,她现在一定不能死。
真有这么神?
一旁的侍卫们都听得咽了咽口水,西域的人果然毒啊,这种控制人心的东西,幸亏稀少。
要不然,恐怕天下得大乱。
尉迟敛也没急着说放过她,淡淡问:“怎么用?”
褚子璇猫眸闪过一丝狡黠,不上套,“你先让他们出去,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骨刺微微皱眉,觉得不放心,“殿下,不可……”
但尉迟敛一个手势,使得骨刺还是不情不愿地带着众多禁卫军出去了。
清场后,褚子璇的身体也没放松多少。
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人物,庙里的禁卫军加起来也敌不过他。
褚子璇默默计算着时间,慢吞吞说着:“子蛊遇水即化,只要服下就可,母蛊同理。但若是任何一方的蛊出了意外,那么就会失效。”
她还是没吐露完全信息。
不同于普通的子母蛊,在情蛊中,子蛊比母蛊重要。
子蛊一旦出事,那么母蛊便会遭到反噬,宿主便会受不小的内伤。
褚子璇知道朝惊枝不是个省油的灯,因此恶意希望她最好出点事情。
这样尉迟敛也不会好过。
也算是让她小小的报复一下。
尉迟敛若有所思,伸出了手。
褚子璇手指微抖,咽了咽口水,“你还没说会放了我。”
“要么现在给本王,要么现在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