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莲只感觉他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下意识紧张,萌生退意。

但是此时主人在身边,他若是怂了,岂不是会被看轻嘲笑?更严重点,或许会被抛弃。

因此,勇敢无畏立刻在心头占据了上风。

奉莲梗着脖子瞪他,咬牙道:“不放!我是陛下的御前侍卫,只听陛下的命令!”

少年明明骨子里是害怕的,却非要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眼底既有经历世事的沧桑,也有那纯净的璀璨明亮。

那一块光亮,正是由朝惊枝赐予的新生。

上一个敢跟尉迟敛叫嚣的人,自己不仅受尽百般折磨,生不如死,全家更是被挫骨扬灰。

气氛变得有些危险凝滞了起来,骨刺默默拔出了刀。

朝惊枝倒是没想到奉莲这小子挺有出息,微微诧异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而自己被夹在中间着实有些不舒服,便强行挣脱开来。

她只感觉自己被尉迟敛握过的左胳膊都红了,不悦地拢紧了狐裘披风。

朝惊枝凤眸清冷又掺杂着魅惑的风情,妖妖娆娆地看向尉迟敛:“怎么,摄政王该不会肚量小到要取人性命吧?”

她似是在开玩笑,但是眼眸对视间,碰撞如同电光火石。

尉迟敛立马懂了她护短的意思,若是现在杀了那小子,必然引起混乱,他也会惹得一身腥。

他低眸看了一眼她莹莹的朱唇,不怒反笑,“你喝酒了。”

听见又有人这样说,朝惊枝微微皱眉,看来自己喝的的确有点多。

不怪她贪多,慎刑司里的人眼见暴君大驾光临,可不得把平日里珍藏的陈年佳酿给供上来,生怕她不高兴了拿他们开刀。

“今天高兴。”

朝惊枝被他玩味的眼神盯得不舒服,敷衍了一下便离开。

奉莲狐假虎威,见自己啥事没有,背影看上去都有些得意洋洋。

骨刺哪里看的惯有人敢如此得意,拔刀的动作再度响起,却被尉迟敛按住。

他不解,但也只能不爽地收回了刀。

比起杀掉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尉迟敛此刻对朝惊枝更有兴趣。

那不经意间的狐媚,即使是女扮男装,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