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萦芯并未继续,依旧是走了。
李清一早没见女儿来跟他吃早饭,心里就是一咯噔,等萦芯来时,就问道:“你去看将军了?”
这婚当时是他许的,顾禺当初执意不改婚期他也应了。得知顾禺瘫了之后,李清自责到心肺全是火气。
他存了任顾禺死在此处的私心,不想他的小娘匆匆赶来,以她的聪慧自然知道如何取舍才是最好。
可,小娘的良善更甚于她的聪慧。
阿耶的心,萦芯都懂,于是,她坐到阿耶的榻边,温声道:“阿耶,他如何,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他这样,将军、世子、宗子都做不了了,我嫁他比悔婚后招赘,多一个夫人的诰身。
待过几年,我直接带他回费县生活也不无可能。
万一我过几年想真的嫁人了,到时候再丧夫也来得及。”
“妇人之仁!”李清气道。女儿惯会跟他说些狠话敷衍,其实根本做不到!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已经如此了,想再多也无益。
要不叫吴律束缚,我怕是根本不会嫁人。
人生多无常,对得起当下就够了。”
萦芯一笑,转移话题道:“阿耶,当初华别驾去下邳之前,我让阿兄问过,他已经答应帮阿耶转入地方文官了。”
李清经过这一场生死,是真的不想做官了,只想把支撑家业的重担交给儿子。
他道:“再说吧。”
见状,萦芯又把话题转到了阿炈的身上,李清听着,果然心情好了许多。
一郎再次从闵大夫的药堂正门里出来,果然就被个眼熟的又跟上了。
他也不着急回去禀报宅子已经租了,只到各处集市闲逛,买些当地风物让送去县衙。
哪怕一郎每每要与商贩讲价许久,就他花钱的速度,跟着的人牙花子都嘬疼了,真疑心他回去如何报账!
对市子上的物价有了了解后,已是天擦黑了。
随便在个摊子上,慢慢悠悠的吃了有干有稀的晚饭,一郎一抹嘴,又要去清水观问问找回来几个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