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三揉了揉眼睛,仔细瞅了两眼,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不由得暗暗吸了口冷气。
“是他?他怎么来涂家村了?!他娘的,这小子不会是来找哥几个的麻烦吧!”
想到这儿,心下十分着急。等人走了,随手薅了一把草胡乱擦了两下,就匆匆往村里跑去。
村子最里头有一座颇为气派的大瓦房,从院墙,门扇来看,是刚建好不多久。
涂老大“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三你真看清楚了,是平川县那家人。”
涂老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大哥,我这双招子连蚊子公母我都能一眼瞧出来,绝对不会看错的。”
涂老二微皱着眉头:“大哥,老三说那人并不是带着衙役来的,说不定来村里是有其他事,让我先去打探一下。”
涂老大点头:“嗯,老二说的对,咱们不能自个乱了阵脚,这时候更要小心了。”
话虽这般说,可三人心里依旧有些沉重。
自那日从沟子村逃了后,三兄弟靠着抢来的钱财和粮食拉拢了几个泼皮无赖,打劫了附近几个村子,大发了一笔横财。
等朝廷安返流民,哥几个把破烂衣服一穿,又轻轻松松地混到了人群里,被遣送回了原籍。然后用那赃银置办了宅子,买了婢女和百来亩的田产,过起了富家翁的日子。
这事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保准拉到菜市口砍脑袋。
等到晌午,涂老二喜笑颜开地从外头回来。
屋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肥鸡大鸭子满满当当。
“大哥,事情打探清楚了。”
“来,不急,跳蚤一个掀不起大浪,老二先来根鸡腿垫垫肚子。”
涂老二拿起那根烀得香香烂烂的鸡腿往嘴里一塞,嗦吮几口,再拿出来就剩根光秃秃的骨头了,又喝了杯酒润润喉咙,满足地吐出一口热气。
“大哥,咱们不用慌,那臭小子是来咱们村买田的。”
“买田!?”
其余两人都很是奇怪。
“老二,他平川县离咱们这边好几百里路呢,跑这里买啥子田?”
“不光买田,村长说他还买了东坡上那两间废弃的茅草屋子。”
涂老大捏着下巴想了想:“看来这臭小子是想落户在咱们村啊!”
“大哥,这鸟人背井离乡,来咱们这边落户,身上肯定有事!”
涂老三抓起一个蹄膀啃得满嘴流油:“大哥,二哥,照我说管他什么事呢,进了咱们村子都得听咱们的。”
涂老大目光灼灼地看着屋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行,这人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老二,老三你们把耳朵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