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刁婆子几人就被人从被窝里扯了出来,刁全仗着自己有些身手还想反抗来着,不料赵大明四人大刀一抽,瞬间就怂了。
这一刻他心里划过一丝恐慌,糟了,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王桃花家院子现在是热闹了,除了去县里做活计的王有贵,刁婆子几人全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官爷,这大半夜的你把咱们几个绑在这边干嘛呀?”
“哼,干嘛!?你和这老头谋财害命,本捕头还抓不得你!?”
刁婆子装出一副惊讶又委屈的样子:“冤枉呀,大老爷!肯定是这丫头陷害我们。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乡里老婆子,平日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做这杀人的事呀,冤枉呀!!”
“是呀,官爷,这丫头向来诡计多端,那心眼比藕还多呀,你可别着了她道。”
刘氏也在那扯着嗓子喊。
“哼,冤枉?那他们两个夜里来人家院门前干嘛?这包东西又是什么?”
赵大明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
这下刁王几人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刁婆子可不想坐牢打板子,于是挣扎着朝王桃花看去:“桃花呀,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奶呀,虽然断了亲,可这骨头里还留着一家人的血呀!
你不为你自个想想,也得为少安考虑呀。他以后要是得了功名,别人知道他害了自己的奶奶,舅公,大娘,他也没法做人啊!?你快跟这位官爷说说,放了咱们,这都是个误会。”
“刁三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你放心,少安才不会被你这坏老婆子给耽误了。先不说咱们断了亲,毫无瓜葛了,再说你也不是我爹的亲娘,我们的亲奶奶。”
话音刚落,刁婆子和刁全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你这死丫头,你不肯认我也就算了,你爹可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怎么敢胡说八道。你这么做对的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吗!?”
“哟嘿,还拿高帽子来压我呢!?就你做的那些腌臜事,祖宗们要是知道啊,非从地里跳出来给你两巴掌。我还告诉你,前几日我去了趟白家村。
你当年和刁七妹做下的丑事,我门儿清。哦,忘了告诉你了,许是你们做了太多丧良心的事了,那刁七妹双脚的脚筋被贼人给挑了,现在瘫在床上,成了个废人!!”
刁婆子听了这话,先是惊,后是怒,最后是深深的恐惧,那尘封在记忆里的片段一幕幕的闪过。
“你……你胡说八道,你爹就是我亲生的,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了……你就是说破天,他王有财也是儿子。”
“哼,是吗!?月初的时候,我在坟山后头发现一个坟,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可奇怪的是上头写的也是——王——有——财!”
王桃花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刁婆子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刘氏几人现在怕了,又哭又嚎,跟只发疯的鸭子似的吵得人心烦,赵大明干脆拿破布给他们塞了嘴。
这不大半夜的回县里也不方便,就都扔在了王桃花家的作坊里。
也因着王桃花家都是女眷,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住也不方便住,于是几人就各抱了一床被子在作坊的仓库里打起了地铺。
“赵大哥,还是回院子里睡吧!我把少安的床收拾出来,然后冬儿和我睡,刚好够你和几个大哥睡!”
“丫头,不用麻烦了,现在天气热了也不打紧。再说你瞧瞧这有被子褥子,又不着风漏雨的已经很好了。想当年,大哥追贼,那荒山破庙可都住过。”
“是呀,丫头,有一年我和赵哥追一个偷牛贼,还在义庄里睡了一晚呢。我还记得那里头有一排红通通的寿材架在长椅子上,少说十来具。有的年代久了,连里头的骨头茬子都能看到……”
“哎呀,马大哥,这大半夜的讲这个还让人怎么睡!?”
王桃花跺了下脚,捂着耳朵飞快地逃走了。
老马嘿嘿笑道:“想不到这丫头也有怕的呀!!”
四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