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七妹鼓着眼睛怒瞪王桃花,却不敢上前了。
“刁七妹,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往我刀上撞的。就算闹到县衙去,我也不怕。大家伙可都看见了!”
“你……你个死丫头,别以为你拿着把破刀你就得意了,你今天要不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赔我五两银子,这村子你甭想出去。”
说着扭身就往人群外走去。
不是说是出了名的泼妇吗,这就软了!?
白氏忧心忡忡地走了过来:“桃花,咱们快家去吧,她定是回去叫白赖子了,那家伙可是个混不吝的。有些身手,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的,以前还给大户人家当过护院。”
哦,原来是回去搬救兵了。
王桃花琢磨了下,就算现在回去也跑不了,而且外公那事还没解决,下次自个再来也是危险的。
她摸了摸怀里的几样药粉,心下微定。
“没事的,婶子,我和刁七妹这梁子已经结下了。反正也躲不过了,我就看她能使出什么把戏!?难不成这青天白日的,她还真想杀人不成。”
白氏想想也是,就对着白庆福和白大牛去说:“当家的,大牛待会你们得护着点丫头。”
王桃花看众人心事重重,心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大家这么畏惧!?”
这边白庆喜夫妇见众人没空理会自个,就想偷偷溜走,不料王桃花喊住了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庆喜,咱们的事还没结束呢,怎么就想走了!?”
“我……我不是跟村长说清楚了吗,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不误会,大家的眼睛都雪亮着呢。这八年来,你一来没给我外公烧过一炷香,添过一次土,二来还借口迁坟的事,想要夺取我外公棺木里的陪葬品。这般不仁不义,不孝不顺,给我外公当儿子简直是侮辱了他。今天我要替我外公断亲!”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白庆喜原本穷得要死,就是沾了白放山的光才过上了好日子的,现在挖坟掘墓,拿陪葬品,这种狼心狗肺的事也做得出来!?猪狗不如!
两个族老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你胡说,我才没这般想。”
“哼,我胡说!?好啊,你敢当着白氏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发誓吗?你就说,若是自个打了棺中陪葬品的主意,就百鬼缠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百鬼缠身”四个字,简直就是戳中了白庆喜的肺管子,他现在身上的红手印还没散呢,可不是最怕这鬼东西!!
这誓言打死他也不敢发呀!
于是只能“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敢吭声。
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
“白庆喜,这些年我外公留下的物件,田产都被你们夫妇俩败光了,现在就连房子都被你拿去还赌债了!可你不但不改过自新,还想做这挖坟掘墓的腌臜事,你对的起我外公的在天之灵吗!?”
这事实在太荒唐了,众人也开始谩骂,夫妇俩登时满头大汗。
上首的两个老头也是气怒交加,悔意连连:“庆喜,你丧良心啊!哎!说来咱们都对不起放山啊。”
说来当年过继的事,他们俩也是同意的人。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很快村长就拿出了族谱,当着众人的面把“白放山”名字下头的白庆喜给划了,又当着祖宗牌位的面焚香宣告了,从此白庆喜再也不是白放山的儿子了。
王桃花总算舒了口气,心道:“外公,我终于帮你把这个无耻之徒赶走了,这下你可以安息了!以后我和少安会时常来看你的。”
现在白放山的遗产已经全部挥霍完了,白庆喜夫妇俩对这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两个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桃花,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桃花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眼神无比闪烁……
等大家正要散去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一声暴喝。
“是那个臭娘们,连老子的婆娘也敢动!赶紧给老子出来磕头认错!”
人群立马让开了一条路。
王桃花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短打,袒露的胸膛毛发浓密,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正朝人群里扫去。
白氏几人如临大敌,忙把王桃花挡在身后。
“丫头,那人就是白癞子,是咱们附近几个村里最蛮横的人。得小心点,他有些身手的。”
王桃花见对方这么凶蛮,心里也有些突突的了,有些后悔刚才自个怎么没走。
想到这儿,暗暗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捏在手心。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这白家村,为了以防万一,把最近配的几种药粉却带了些。
这白赖子要是敢过来,看姑奶奶先撒他一脸痒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