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远叹了口气,就出了屋子。
就这般过了两日,夏演之依然关在屋里没有动静。他也不吃饭,每日就那般静静地看着窗棂落下的光斑。
“元固,你瞧瞧这事整的。哎,那孩子就跟抽了筋似的,成日待在屋子里,瞅着这两日人都瘦了一大圈。”
“自古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伯远,演之这事还得去找趟那丫头,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夏伯远仔细想想,也无他法,只能连忙让下人备了马车去了一趟沟子村。
梅婆子去了后,王桃花休息了一日,收拾好了心情。今日正在那作坊跟吴木说着自己的想法。
“木头哥,咱们把这一溜地上都铺些砖头,下雨天搬拿东西就不会弄一腿泥巴了。那边一溜做上几十个木头架子,到时好晾晒粉丝。还有院子的墙角多做几条排水沟……”
正说着就听刘冬儿来喊:“姐,有个说是夏府的老爷找。”
夏府的老爷?难不成是夏老头?他怎么来了?
“好 ,我这就过去。”
跟吴木交代了几句,王桃花就回了家。果然看到马车旁站着一个白胖的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上次赶走媒婆贴的那张纸。
不是夏伯远还会是谁?
“夏员外,今日啥风把你吹到我家了。”
王桃花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丫头,这一个多月没见,听说开铺子了,不错不错,是个能干的。”
“哈哈,也就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夏员外进屋吧,我这边有好东西给你尝尝。”
等王桃花去把那野茶泡下去,顿时茶香四溢,那卷曲的茶叶在热水中沉沉浮浮,接着慢慢舒展开来,茶汤渐渐多了一股绿意。
夏伯远轻轻一嗅:“哎呀,丫头,这可是好茶呀!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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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错吧,这可是我去山里亲手摘的,亲手炒的。没什么名头,但胜在多了一股野意自然。”
“好一个野意自然!丫头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艺,果真是个心灵手巧的。”
王桃花轻抿了口,那清雅的茶香立马在嘴里散开,比前世喝过的所有茶都好喝。
“夏员外今日找我,可是少安那边有事?”
说到这里,夏伯远脸上露出一股尴尬和无奈:“不是令弟的事,是我孙儿的事。”
“你孙儿?”
王桃花很是诧异。
“桃花,演之是我孙儿!”
“啥,夏演之他是你孙子啊!”王桃花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接着自己打量夏伯远,眉眼倒是还真有几分相似。
夏伯远见王桃花的反应不似作假,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岔了,这丫头并不是那般心机深沉之人。哎呀,这更不好办了!要是两人真是情投意合,哎呀,脑瓜疼!!!
“桃花,老夫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件事,许是会有些唐突,你待会可不许生老头我的气。”
几次接触下来,王桃花知道这夏老头并不是个迂腐的,为人颇为清明大方。今日这般小心翼翼,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于是笑道:“夏员外你啥时也变得这般诡计多端了,还没说事情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说吧,说吧,我保准不生气。”
夏伯远斟酌了下,便开口说道:“丫头虽然你和演之郎有情妾有意,怎奈这月老不作美,少了那点缘分。若是早上几日,老夫也是欢喜你做我的孙媳妇的。”
“等等,郎有情妾有意,那个夏员外,你……你确定说的是我?”
王桃花指着自己的鼻尖。
夏伯远虎着眼睛:“你这丫头不是你是谁?这沟子村难不成还有人叫桃花不成!哎,年轻人脸皮薄我知道,这里也没外人,不必拘着了。哎,说来老夫也不愿做这拆散鸳鸯蝴蝶的事,可你俩终究是有缘无分,再这般下去只能徒添烦忧了呀!”
王桃花这下总算明白了夏老头的话,忙解释说:“那个夏员外,我想你误会了,我和演之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的那般。”
夏伯远认真看去:“真的?你和演之真……真没动情!?”
“真不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演之真是清清白白的,毫无半点男女情丝,就是朋友之谊。”
夏伯远这才明白这事只是自己孙儿的一厢情愿罢了,便叹了口气:“丫头,有件事还得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