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这般岁数就走了,就得多烧点香,多撒点纸钱,不然阎王爷可会拖着不让投胎的。”
平川县的风俗,未长成的孩子若是意外死去,要多烧香烛纸钱做买路钱,不然会影响投胎的。
刘氏听了这话,气得眼冒金星,一口浓痰就吐了过去。
“你们放什么瘟屁呢?谁说我家香香死了。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天巴着人家死人,这心肝咋就这么坏。”
众人顿时被骂懵了。
“香香娘,不是你自个在哭香香吗?”
“是呀,是呀,咱们都听见了呀!”
“我哪句说了我家香香死了,一个个生的什么腌臜心思,咒人家死忒不要脸了。赶紧拿着这些破烂货走了。”
一行人顿时脸色尴尬到了极点,原来是闹了个误会。这大清早上给别人送死人的东西,任谁也不高兴,本来赔个不是也就揭过去了,可是这刘氏揪着不放,骂个不停。
“见天的瞅着别人院子里,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看我们王家的笑话。我还告诉你,这算盘打错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我王家再怎么滴,也比你们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破落户强!”
“一个个三插五眼的冒着坏水,以后得遭报应的……”
这刘氏骂得又脆又响,把来的人气得七窍生烟。
王有贵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喋喋不休的刘氏就是一巴掌。
刘氏顿时被扇得头晕眼花,脑袋“嗡嗡嗡”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王有贵又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哎呀!王有贵你疯了,你打老娘干嘛?咒你女儿死的是外头那些破落户。”
“刘氏,就是你把香香逼走的,你还不知悔改。你个搅事精,老子今天非打死你!”
这王有贵夫妇打成亲起就很少动手,平日里王有贵对刘氏也多有维护忍让,可见这次真是气狠了!
刘氏满院子跑,可一群人就那么干干地看着,没有一个上前拉架。这已经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要自己把胳膊送进狗嘴里咬一口?
屋里的王大海嘟囔了几句“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就整个人躲进被子里继续睡起了觉。
至于刁婆子巴不得看到刘氏被打,这段时间她明里暗里可没少受刘氏的罪,于是在屋里嚷着。
“有贵,狠狠地给我打,这天杀的搅屎棍把咱们老王家都要搅散咯?不孝不顺的恶妇,连婆婆都敢骂!”
“咱们老王家好好的种,都是被这黑心货给教坏了。”
王有贵听了这话,想起王大坤,想起王香香,想起种种,更是怒火中烧,直把个刘氏揍得嗷嗷直叫!
很快,王香香离家出走的消息就传遍了沟子村。
那些没事干的婆子们又聚在一起八卦了起来。
“哦哟!哪是自个离的家哟,前两日我去河边洗衣裳,就看那香香跟个货郎拉拉扯扯的,啧啧,要我说肯定是跟那货郎跑了。”
“吓,还有这事?这丫头也太大胆了吧?”
“那货郎长得很面生,看着不像这附近村子里的,这要是外头县里的,王有贵就算跑断腿也找不到啊!”
“哎,看来这王有贵家算是白养一个女儿了。”
“可不是,就算找回来了,这姑娘家家跟个男人跑了,还待了这么多天,谁还敢娶哟!”
“夭寿呀!前头花家村才出了那事,这才隔了一夜呀就轮到咱们村了,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咋这般没皮没脸的哟!”
就这般,王香香跟男人私奔的事在十里八乡传得沸沸扬扬……
等王桃花知道这事也是一愣,想不到王香香竟然有这股子勇气。
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跟人私奔被抓回来可不得了,听说严苛点的地方要被浸猪笼的。
哎!人各有命,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