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王大哥在地下非得气了不可。这人才刚死,自己哥嫂就来谋夺家产了。”
王桃花嘤嘤地哭着,眼珠子却朝人群看去。她说得口都干了,总算起了点效果。不错,她就是要激起大家的同情心,她就是要塑造自己是无辜弱小又可怜的小白花,不然老拿“孝道”来说事,以后怎么好好收拾大房一家呢!
刘氏看村里人对自己两人指指点点也有些怕了,扯了扯刁婆子的袖子,压低声音:“娘,今天人多,咱们先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收这个贱丫头。”
其实刁婆子心里也慌得一批,却死要面子不肯服软:“走什么走,这地是我儿子的,我要我儿子的东西怎么就不行了?
再说这种不孝顺的孙子孙女留给他们干嘛,白白浪费了那地?一个两个都敢和长辈红眼顶嘴的,还不如死了干净,免得以后败坏我王家的名声。”
王桃花听到这句话,恨不得跳起来亲刁婆子一口。她还想着怎么把事情再搞大点,这不就来了吗?老婆子,姐给你上场大戏,睁大眼睛好好看,真是便宜你了!
“好、好、好!”
王桃花惨然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秋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两行清泪滚落了下来。她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朝着后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接着她指着刁氏和刘氏哭道:“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娘死了,爹也死了,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就罢了,现在奶奶还要逼着我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一声哭诉如杜鹃啼血,有些心软的婆子媳妇已经在抹眼泪了。
“行,你要我死是吧,我就全了你们的心意。爹啊娘啊——我来陪你们了。”说着就挣开张大娘的手,飞快地往院门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