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愈发诡异之时,一道清润的声音打破沉默传了过来:“官商勾结,拐卖数百位女子供特殊癖好之人取乐,你送过去的人,方才都招了,此案牵扯出朝廷的二十多位官员,本宫已派人列好了名单,这便是谢礼。”
裴修齐站在门边负手而立,身上还是那身月白长袍,上头没有丝毫装饰物,亦没有一丝褶皱,他的目光穿过正在对峙的二人,和陡然心虚的崔宛今摇摇对视。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番德行?”他的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崔宛今不由抖了抖。
她垂下眼睫,这才发现自己滚得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并未被换下,甚至被人只被脱掉了鞋子、直接塞到被子里的。
见她未答话,裴修齐的脸上也没有气恼的神色,眉眼间依旧温和。
他缓缓走到床头坐下,毫不嫌弃地将满身是灰的崔宛今半揽在怀里。
感受到男人不容分说的强势,崔宛今下意识就想挣扎,手腕却被他骤然握在一起按住。
对上裴修齐沉沉的目光,崔宛今脖子一缩,连忙乖得像只鹌鹑,不再挣扎后,被桎梏住的手腕才被他松开。
紧接着后颈一沉,腿弯也被有力的臂弯穿过,整个人凌空而起,她心下一慌,连忙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这下不仅那身不染纤尘的月白衣袍脏了,就连男人的皮肤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灰尘。
他却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像一个任劳任怨的丈夫,淡定的将偷跑出门的妻子抱起,送上回家的马车。
崔宛今的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察觉到了一道凌厉又挣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地悄悄看过去。
在对上江时帆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后,她又连忙将目光收回。
她将眼睫朝裴修齐的颈窝处埋了埋,目露疑惑,方才她竟然从江时帆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后悔?
是她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