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帘被一双大掌掀开,褚霖亥裹着一丝寒气钻了进来,自顾自地坐在崔宛今的身边,那双鹰隼般的眸子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半分。
崔宛今那张自从产下双胎后,就一直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再也不似从前的娇蛮任性,对待他的态度,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特别是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那双娇俏灵动的水润眼眸陡然变得冷淡。
褚霖亥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他听到了自己的轻笑声。
似有些匪夷所思,又仿佛果然如此。
“今晚的事情,是你做的。”是绝然肯定的语气,褚霖亥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扫到她一直抱在怀中的乌木盒子,眼角向下撇着,本就不达眼底的笑意顷刻间消失全无。
他的声音像浸染了寒淬一般,语调平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片刻的停顿过后,他继续道:“还以为这是你什么情郎的骨灰。”
崔宛今冷冷地撇过头看向他,轻轻的扯动嘴角:“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这是陪伴我长大的嬷嬷的骨灰。”
褚霖亥的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一般,声线陡然变得紧绷:“你一定要和我这般吗?”
他完全无法理解,崔宛今竟真的因为一个丫鬟的死,和自己硬生生地闹成了这样,而自己,竟还是对她百般容忍。
遇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地略过崔静双的忆朝院,直接往幽竹苑里送。即使崔宛今每日都对他一张冷脸,小世子和小郡主也不让他抱和亲近,他也会舔着脸,每日往幽竹苑里跑。
就连裴凌风都会提醒他,对待崔宛今太过在意,这对以后的大计不利,毕竟那仅在崔宛今面前展现过的弯月玉坠,现在还不知是真是假。
北边苏家的巨额遗产已经现世,这其实已经说明了他手里这枚玉坠的真假问题,但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却不想承认。
崔宛今这么蠢,离开了他都无法生活,又这般美丽,离开他的庇佑就会立刻被人惦记上,她怎么可能有胆子去调换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