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开到友谊商店外面,江晚月拿着文件资料,去工作人员那里又拿了两个通行牌出来,一共就有三个牌子了。
她按照图上的位置,一直往里走,走了大概七分钟,才终于看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靠近后门仓库的小旮旯角,宽大概一米二,深度不到半米,等摆放产品后,人估计都没法站在柜台后。
江晚月扶额长叹。
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只是小小的村办厂子,放在显眼的地方估计怕他们埋汰人。
换个角度想,别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都没有门路,她能拿到入场券,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这地方偏僻是偏僻了点,小是小了点,但胜在清净。
江晚月安慰自己了一番,走到隔壁柜台处,满脸热情道:“这位姐您好,请问能借点东西吗?”
隔壁也是个手工艺品柜台,卖的是传统面具,很显然,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厂子,冷清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柜台稍大一点,能容一个人坐在后头,后面是个大概四十岁的女人,正在织毛衣,闻言抬起头道:“你要买什么,随便看。”
江晚月笑道:“姐,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女人连忙探出脑袋:“好家伙,这地方归你们了啊,这里最早是糖人厂在这儿,几个月就卖出去一个糖人,还是我买的,后来是花艺厂在这儿卖花,就卖出去一盆,也是我买的,这地方后来就空下来了,大妹子,赶紧和你们厂长说,别浪费这个精力了,这地方不行,卖不出东西。”
江晚月微微笑:“我就是厂长。”
女人惊呆了:“这么年轻的厂长,真少见,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脑子不好,非要做外国人的生意干什么,还得找个会说洋文的销售员,这不是浪费钱吗?”
江晚月继续笑:“正好,我会说洋文。”
女人立马转换了语言,试探道:“哈喽?”
江晚月也换成英文,问道:“姐是出过国吗?”
“我祖上在英国定居,混不下去,早几年回来了,正好我会说洋文,就在这里找了个工作。”女人热情道,“我姓白,你就叫我白姐吧。”
“白姐。”江晚月从善如流,“我姓江,叫我小江吧。”
“那哪能,你是厂长,我得叫你江厂长。”白姐抓出一把瓜子,“咱们这边几个柜台都清净,你以后多买点瓜子来,咱们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