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收时节到了,黄澄澄的麦子一片片割倒,运进村里的大场上,摞起了高高的麦垛。
麦子割完了,一个个麦垛在艳阳下被拉开晾晒,黄牛拉着沉甸甸的石碌础碾压麦草,长长的麦草被叉挑走,一锨锨混合着土、麦粒、麦衣的碎末扬起,细细的尘土和轻飘飘的麦衣被风远了,沉甸甸的、饱满的麦粒落了下来。
满家坪男女老少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精心碾压、晾晒着麦子。麦子晒干了,装进了粮仓。
“这地方真好啊!”
“这下不怕饿肚子了!”
“树挪死,人挪活。老祖宗的话,就是有道理。”
相熟的老人互相感叹着,激动的看着远处的山坡上,还是绿油油一片的高粱、糜子、谷子、豆子、麻田地,心里充满了希望。
秋收完毕,满正浩收拾好行李,辞别父母,准备进城继续当夫子。
“正浩,你等等。”
满承福叫住了要出门的大儿子,示意他坐下谈,“正浩,你媳妇走了快一年了,你该考虑一下续娶得事情了。”
“爹,娘,我没有要续娶得想法。”满正浩看了一眼父母,严肃的说道。
“这孩子,你才二十来岁,还年轻,怎么能不续娶呢!”满承福瞪眼,生气的质问道。
“正浩,文斌、瑶岑他们没有娘,谁来照顾他们呀。”满柳氏语重心长的劝说。
满正浩抹了一把脸,低头,失落的道:“爹,娘,儿子没本事,没有护住媳妇。她饿死了,我,我愧对与她,愧对岳父岳母的托付。”
“这孩子,你怎么尽钻牛角尖呢!”满柳氏拍了一下大腿,劝说道:“逃难路上,哪家不死人的!?不是死了媳妇,就是死了老人、孩子。
村里死了媳妇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人说不续娶了。娘都听说了,这两天,他们都在托媒婆想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