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叶博仁家主也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同样让我诬陷叶梅族长,还说事成以后再给我五百两银子做答谢。”
“请大人明鉴!”李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劲儿的以头抢地:“大人,小的财迷心窍,还望您开恩呐。”
陈琦哼了一声:“滚到一旁。”
陈琦没有管李四,看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的叶博仁。
“叶博仁,李四所说,你可认罪?”
叶博仁嘴张开又合上,又张开,不知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陈琦不再理会叶博仁,转头看向秦奕:“秦伯,你带两个差役,去李家将李府官家李密带来问话。若遇反抗,杀无赦!”
秦奕领命,伸手点了两个差役,三人向着衙门外走去。
秦奕看着跪在地上的曹不疑和徽州府衙一众官员。
“诸位大人,请起吧。”
已经跪的腿有些麻的官吏们,缓缓站起身,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琦面色冷峻,将桌案上的紫金边红色官碟立在桌案最前面,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曹不疑刚才之看到是红色官碟,现在仔细看才看到那紫金绣的边,忍不住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曹不疑是徽州刺史,正三品官职;在地方上也算是高不可攀了。
但是陈琦那紫金边的红色官碟代表的,是从一品官职,正三品,从二品,正二品,从一品。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都差出去三级了。
这种等级的官员到了地方,那就是祖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人只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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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绝对不会蠢到去怀疑官碟的真实性,《大元历》明确记载,伪造官碟路引,一律按谋逆论处,首犯凌迟,诛九族。
所以,不会有人拿命开玩笑的,着实有些不值当。
陈琦看向曹不疑,开口道:“曹刺史,本官来问你。”
“徽州府共有多少县府?有多少耕地?有多少林地?有多少百姓?有多少朝廷官员?有多少属吏?去年银税缴纳了多少?丁税缴纳了多少?粮税缴纳了多少?兵役徭役人数是多少?”
陈琦一连串问题问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不疑。
曹不疑听到陈琦的问话,整个人都是懵的,满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徽州长史。
徽州长史现在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曹不疑挠挠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知。”
陈琦长叹一声,看向其他人。
“谁能回答我的问题?”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人说话,连喘气声都显得那么的刺耳。
陈琦脸色越来越冷,语气中已经没有半点温度。
“这就是我徽州府的官吏。好,你们很好。”
陈琦不想再搭理这帮人,眯上眼,等待秦奕的归来。
约摸两刻钟后,秦奕和两个差役从门外走了进来。秦奕手中拎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现在已经看不出人模样了,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秦奕将中年男人丢在地上,走到陈琦身后站定。
陈琦看向那猪头男人:“你是李家总管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