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凉风拂面。
翁散人跟着毒酒壶,终于走出了地牢。说实话哈,他真的很想继续蹲下去,但这倒不是因为监牢的窝头比较好吃,而是非常安全。
只有安全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而活得越久就能把所有人都熬死。
但很可惜,人活在世上,总是会被各种外力所左右,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他这一轮必须要做点事情,才能达到目的。
二人乘着夜色,一路向密室走去。
沉默了好一会后,毒酒壶率先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他问道:“两轮差事过后,这都已经看到半个结局了,你还打算单着吗?没有立场,很危险啊。”
翁散人愣了一下:“那你想我是什么立场?”
“在捉拿牛喜,挖掘隧道时,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毒酒壶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非常含糊地扔下了一句,就继续迈步向前。
“我这空了一个差事,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需要观望,需要谨慎。”翁散人跟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再多问。
……
当夜无话。
次日天明,辰时末。
休息了一夜的六君子,都已爬起了床,在密室正堂集合。
任也从卧室走出,见翁散人正拉着大胖龙私聊,便笑着调侃道:“哎呦,恭喜散人兄弟,成功走出牢房,为下一次的完美进入做准备。”
“多谢公子兄弟美言,本人还真想多在牢房待几日,但很可惜……巫主离不开我的智慧啊。”翁散人什么话都能接上。
任也懒得鸟他,直接在暗中向其传音:“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翁散人果断回了一句。
任也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道:“我去膳房了。”
说完,他迈步就向密室外走去。
翁散人看了一眼大胖龙,态度和善地说道:“胖龙兄弟,你且等一会哈,我也有些事情要找领队证实。别着急,我一会回来再与你交谈……。”
“我一点都不急,你滚开就好了。”大胖龙礼貌地回了一句。
“……嘿嘿。”翁散人尬笑了一下,迈步就追了出去。
事实上,他今日是起得最早的,且拉着每个人都私聊了一番,主要是询问这第二轮差事中都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明着去追任也,也没有引起大家的多想。
门外。
翁散人追上了任也,轻声道:“你食言了。”
“此话怎讲?”任也反问。
“你说了,每日都会来地牢,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知于我……可连我出狱,你都未来迎接。”翁散人有些不满。
任也扫了他一眼:“我在通灵隧道偷陶俑,你在牢房啃窝头,两者层次不同,如何能交流?”
“那你便与我说说,这两日都发生了什么?”翁散人直言相问。
“你也食言了。”任也突然回了一句。
“此话怎样?”
“你答应给我的惊喜呢?”任也侧头问道。
“你先讲,惊喜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翁散人油滑地回了一句。
任也稍稍停顿了一下,便与其边走边聊。
……
大约一刻钟后,翁散人返回了密室,继续拉着其他人闲谈。
大家虽然神烦这个怂逼,但耐不住后者软磨硬泡,就也只能很敷衍的将这两日的状况叙述了一遍。
截止到目前,这位胆小如鼠,挥金如土的翁散人,其实是最难看清的。
他的态度永远是模棱两可,且与大家接触得最少,甚至在第二轮完全隐身。所以,谁也搞不太懂,他到底是哪一头的,以及是属于哪个势力的。
山庄内。
任也一边向膳房走去,一边也在被迫地观察周遭景象。
之所以说是被迫,是因为今天的不老山庄,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今日,巡逻的兵丁至少是前几日的五六倍之多,几乎是十步一岗,三步一哨的状态。且山内的主要通道上,多了许多高耸的木架岗哨,上面堆放着燃火之物,以作传信之用。
自山庄内,向不老山周遭望去,到处都是连营之地,且每一营之中,都起了烽火楼,并伴随着沉闷的击鼓声,以及马踏大地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