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彬面色不改,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你的言辞已足以构成扰乱民心之嫌,就凭这一条,我就能拘押你七日。”
见到有主事的出来了,围观群众也开始发泄不满地情绪,有人高喊:
“把他抓起来,这个狗东西天天在这里大放厥词,早就看不顺眼了。”
“没有团长,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这贼子不知感恩还就罢了,居然敢说团长的不是。”
“我猜他是敌方派来的谍子,就是来散布谣言的!”
“吃团里的,喝团里的,居然还说团长的不是,就该拉去枪毙!”
……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掌柜的看向众人,抱拳作揖,带着歉意说道:
“我这兄弟曾经是作战英雄,还荣获过多次二等功,只是因伤致残,心生烦闷,故而口出狂言,还望诸位多多海涵。”
闻得此言,众人渐趋安静,然此时赵彪却霍然起身,一把扯开掌柜,叫嚣道:
“和一群白痴废什么话,老子就骂了又怎么样!
别说朱琳泽不在这,就算在,我也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居功自傲,冥顽不灵,公然挑衅民心,此乃大罪!”年轻军官陈炎彬面色铁青,正欲采取行动,未料围观群众已按捺不住愤怒,一拥而上,对赵彪进行了围殴。
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客厅中餐盘酒壶四处横飞。醉酒的赵彪眼神迷离,步履蹒跚,还没来得及还手,便被众人击倒在地,遭受一顿暴打。
围殴的群众不仅有华人,还有印第安人、白人和混血的梅斯蒂索人。
尤其是几个阿帕切人和虔诚的天主教信徒,抄起板凳就往死里打,在他们看来,侮辱龙神使者,侮辱创造乐土的先知就是堕落的恶魔和异教徒,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眼见事态失控,年轻军官拔枪示警,这才稳住了局面。
此时,只见赵彪蜷曲在地板上,周身全是脚印。因少了一只手,难以完全护住头脸,此刻他满脸淤青,血迹斑斑,甚是狼狈不堪。
“我福建新省严禁动用私刑,你们怎可如此!”掌柜的扒拉开人群,俯身扶起赵彪,关切道:
“兄弟,可还安好,是否需要去医院诊治?”
“走开!”赵彪一把推开掌柜,带着熊猫眼扫过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少年军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