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建筑多是木屋覆之茅草以为顶,冬日里茅草被雪压着,显不出形来,屋外积雪齐膝。
没过多久,村里的老人陆陆续续起来,白烟从烟囱中袅袅升起。
浓厚的白烟融浸在漫天的雪白之中。
待到炊烟消弥,院子里声响传出,便是一家人陆续起来,开始早膳了。
林庸走近一户人家,手握门环往大门门板轻敲了几声,就在原地静候等待主人出来开门。
“来了,客人稍等!”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咯吱~”
门闩拔除,大门往两边推开。
“你是谁?来我家干甚?”
开门人乃一青年男子,对着正向着他笑眯眯的林庸,有些狐疑地问。
“小礼,不许无礼!这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原先你媳妇生的重病就是这位小哥治好的,顺便把你爹的腿脚毛病一齐治好了,到现在都没发作哩!”
“来,外头风雪大,林小哥快快请进!”
一位妇人快速走来,一边说着话。
她便是开门青年的母亲了,一位极普通的妇女,穿着逢年过节时才会穿的蓝底花纹棉衣,双鬓微白,眼里却不断露出喜意。
韩礼恍然明悟,连声抱歉,还附带感恩的话。
“林小哥儿,你也别恼,你来的那日他在田里忙活,没瞧着你的面,但知道你治好了他媳妇和老爹咧!我们全家早盼着你来了,你不知道,自两年前你到我家治病后,我们家就像大运临头似的,儿媳妇在一年前怀了个龙凤胎,家里一下子添了一对儿女,这可让我全家上下欢喜哩!”
“这两年收成也好,没遇上什么天灾人祸,汉子在外干农活,也干些搬扛之类的力气活,多挣了几个钱,我也是闲着的时候多织了些布,给家里人制添了几件衣裳,一家人过得甜甜美美的。”
妇人在门口喋喋不休地自顾自地说话,林庸笑盈盈地客气地说道:"花大娘,外面雪大风寒,还不带我进去坐坐?”
“哎呦,瞧我这记性,刚还说快进门来,没想到自个一直在讲闲话,在林小哥面前出丑了,快请进,快起进!”
花大娘邀林庸进门,又往大厅方向长长吆喝了一声,“来~贵~客~了!”院子里一下热闹起来。
林庸走在三人中央,由花大娘引路往厅房去,路上继续说着:“林小哥,你师父呢, 他老人家可好 ?”
林庸缄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师父已经殡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