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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
保卫疆土的首战到来了。
太阳才刚刚升起,东方的天空金光乍现,狼啸山脉沐浴在第一缕阳光下,整个山脉都被染出一层淡淡金辉。
山脉的峰顶。
三万破辽军和四万京军身披厚重盔甲,个个精神抖擞,遍布在整个山野间。
总共分为五个营。
营区的将军们正在进行战前鼓舞。
兵将们热血沸腾,拍刀震甲的声音能捅破半片天。
“必胜!必胜!”
“......”
“君上有令,步兵列阵排开,骑兵开道先到山脚等候。快!”
听见信军摇着小旗传令,将士们井然有序的让开道路,叫后面的骑兵们先一步下山。
步兵们则是站在原地等候。
他们扛着一面面季、韩两家的旗帜,手持锋利长刀和盾牌,神情严肃地站在山巅上,面朝远处鸦城方向。
威风凛凛的旗帜,在山风吹拂下猎猎作响。
宛如一头猛虎正咆哮怒吼!
全军蓄势待发!
山巅另一面。
小兵一路跑来报信:“牛将军!君上有令,叫您领骑兵先下山脚去,准备朝鸦城开拔。”
“就来!”牛得草从山巅石头上起身,把擦拭过长刀的绒布随手搁下,他转头看旁边的老将军,沉声告退。
“老哥哥,俺先走了,您等着俺的捷报。”
说完拎着宽刀就要走。
却被老将军一把拽住盔衣!
“你——”季沧海年纪大了不被允许冲阵,只能看着老战友拎刀要走。
从前都是一起出阵杀敌,季老爹心里的滋味儿难言。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布满皱纹的面庞上浓眉紧皱,也说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剩叮嘱。
“万望当心!我跟老五都等你回来喝庆功酒。”
牛六叔比季老爹和陈五叔年轻七八岁,今年刚满四十。
“俺知道,”牛得草震臂紧了紧盔衣,叹声说,“只盼咱一路顺利,撵走豺狼,早些平了战事好回家。”
“去吧。”季沧海站起身,目送老友离开。
其实他跟老牛已经在山巅坐了许久,几乎是天没亮就在这儿坐着。
石头上放着清水和绒布。
旁边——
被擦到锃光瓦亮的霸王枪正屹立着。
从前是季清欢给爹洗盔甲,今日是老爹给儿子擦长枪。
季沧海朝山峰处张望。
儿子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