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消炎药,发炎了是会要命的。
医师用盐水和酒混合着冲洗过,但也不是百分百能灭菌,仔细养着都来不及,韩枭还要用手碰。
这不是找死么。
“不用你管。”韩枭垂着眼皮很低的说。
余光瞥见季清欢朝他走来,站在他身侧。
季清欢身上有一股衣料被皂角洗过,又在阳光下暴晒过的味道,清爽干净。
但离得近了细闻.....
好似还有一股苦涩梨香,混合着药味儿的那种。
韩枭认得这种香料。
是叫鹅梨帐中香,入睡安神的。
他错错眼眸盯着季清欢明黄色的衣摆看,这人就站在他椅子扶手侧边,一抬手就能被他搂住腰。
韩枭已经提起裤腿,露出小腿上裹着的纱布。
纯白纱布上有褐色痕迹。
是涂抹的药膏。
“...不要抓挠,是怎么样的不舒服?”季清欢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再牵扯不清,可是韩枭这个人。
本来他就从没放下过。
打从心底还是觉得韩枭由骨到皮,都是他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
矛盾重重。
理性能叫他远离韩枭,不过多招惹。
感性却在眼看韩枭伤害皮肉时,做不到视而不见。
季清欢在心底无奈叹气。
这个人总能勾的他无数次降低底线。
感性反压理智,他从来都拿韩枭没办法。
心疼韩枭。
“能如何不舒服,疼,”韩枭呼吸一顿,当季清欢弯腰把手指搭在他小腿的纱布上,他整个人都老实了,又说,“...还有些痒痒。”
韩枭眉眼间的恹恹,飞走了。
眼眸里又有了光。
“等一下,”季清欢说,转头朝露台那边的小厮吩咐,“你出去等一刻钟,喊人上菜。”
“...是。”小厮看了世子一眼,起身离开厢房。
这下,厢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季清欢倾身来到韩枭面前,手臂攥着两只圈椅扶手稳着用力,把韩枭坐着的圈椅朝他这边转过来。
“吱。”圈椅被拽动。
韩枭身子在椅子里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