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小姑娘看到林子易,眼神一阵慌张,低着头嘟囔几声,捏着衣角不说话。
林子易皱了皱眉,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情况,要饭的?这要饭都要到道观了?!
林子易看了看周围,发现在小姑娘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此时正骑在马上,怀里搂着三四岁的孩子。那女人和林子易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一抖缰绳,骑马走了!
林子易:???
不是,你好歹说明一下来意啊,就这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夫人,你莫要走!”,听到马蹄声,那个小姑娘快走几步追赶,急呼一声,随后蹲在地上呜呜抽泣。
见此,林子易明白过来,这个小姑娘应该是那个骑马女子的婢女,不过以后就不是了,显然,她被抛弃了。
难怪不说话就走了,林子易见小姑娘可怜,叹了一口气,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事已至此,姑娘莫要悲伤过度。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今夜姑娘就留在此处吧!”
本想再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可是林子易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摇了摇头,扭身回去洗碗了。
门外的抽泣声减弱,随后林子易就听到脚步渐进的声音,林子易扭头看向院门,看到小姑娘进了院门,开口说道:“把院门关上吧,过完今夜,你去留随意!”
“多谢道长,反贼破城,奴婢已无去处,奴婢恳求道长收留!”,小姑娘闻声插上门闩,快步跑到林子易身前,欠身施了施礼,言辞恳切。
林子易听到这话,有点犯难,他也是“初来乍到”,米缸里的米倒是还有半缸,多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来年开春。
看到林子易沉吟不语,小姑娘面露难色,她已经没了去处,要是被赶走,就只能露宿街头了,她咬了咬嘴唇,然后缓慢弯腰准备下跪。
林子易哪敢承受得了这个,连忙踏出一步,双手端着小姑娘的肩膀,“哎!你不必如此,想留就留下吧,东面那个耳房,是乘风道长的住处,他前些日子离去,你收拾一下,就住在那里吧!”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小姑娘连忙连连欠身,眼中眼泪又涌了出来,连忙擦着眼泪解释道:“奴婢,奴婢太过高兴,请道长勿怪!”
“你先去收拾一下吧!”,遭遇不同,并不能感同身受,李子易无法想象小姑娘此刻的心情,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做周清慕,道长唤我慕儿就行!”,周清慕擦干眼角眼泪,欠身说道。
“好,清慕,你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以我自称吧!”,林子易点了点头,“你见我也不要施礼,我道家不讲究这些!”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周清慕离开。
老道士虽然年迈,但注重养生,生活清闲自在,屋子里没有太多东西,而且临走时已经整理了一番,周清慕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准备妥当。
“水缸里没有水了,道长,你看……”,周清慕本想烧水,发现院子里的水缸见底了,来到正堂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梆,对着盘坐在蒲团上诵经的李子易轻声说道。
“嗯,贫道现在就去打水!”,按照小道士的记忆,诵经不能中断的,以表对经文的重视,林子易觉得没必要,一篇经文也就三五百字,大不了从头再读,合上道经,林子易起身出门去拿水桶。
“我随你一起去!”,在这荒野山林,周清慕不敢一人出去,本来担心林子易让她独自打水,见林子易自己去,不禁心生欣喜,跑过去拿另一个水桶,跟在了林子易身后。
天气不错,而且天上的月亮也大,即使不点火把,也能看清路。不过,山林难免有树木繁茂的地方,周清慕看不清路就伸手去拉林子易的衣服。
起初只在看不清时去拉,到了明处就松开了手,反复三次,周清慕嫌麻烦就没有松手。
跟着走了一会儿,抬头看了林子易几眼,发现他面色如常,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个道长倒是挺和气,日后想必不难相处。
“此处有颗滑石,小心行走!”
“啊,多谢道长提醒!”,周清慕心不在焉,没想到李子易突然开口,受了惊吓,不禁呼出了声,“道长暗里能看清路?”
“不是,乘风子夜可视物,贫道不能,这条山路走多了,路上有什么都清楚!”,说来奇怪,练气之后,就可以在黑夜里看清东西,林子易并不想暴露自己练气的事情,就随口扯了一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