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现实因素。

顾航问道：“那么……你们估计概率怎么样呢？”

此前沉默的里佐牧师，这会儿开口了：“概率很低，我没有把握。”

“成功率能到百分之五十吗？”

玛廷斯苦笑着摇头：“或许连百分之十都没有。但……至少成功一个吧，只要成功一个，战团有了第一个新血，至少有了希望，大家就能松口气，不再那么绝望了。”

顾航同样也只能叹口气。

他拍了拍玛廷斯的肩膀，说道：“希望一切顺利。”

这句话，顾航说的还是真心实意的。他确实希望不死鸟战团这三枚种子都能够成功。

打造战团，这事儿顾航暂时还玩不起，让星际战士们自己玩吧。多三个星际战士，再多三个……如果就十几个、几十个的规模，那还不至于到会动摇顾航权威的地步。

看不死鸟现在这熊样，想到那个程度还早着呢。

甚至，顾航不提供外挂帮助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那么不如人意。

仅仅是一周之后，顾航就接到了玛廷斯的消息。

第一台手术，失败了；后面几天，又连着传来了两次坏消息。

当顾航再一次来到已经算是初具规模的不死鸟修道院的时候，他没有能够见到玛廷斯战团长。

据里佐牧师所说，玛廷斯·萨拉斯把自己关在了祈祷室里，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也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

说实话，看到玛廷斯这样，顾航也是懂了恻隐之心的。

不死鸟落地之后，只要顾航有召唤，他们必定回应，而且每次都按照顾航的需求，每次都很拼命——都拼死一半人了。

人家很对得起自己了，顾航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手术设备整好的、新的买；动力剑买上；终结者战甲买上……

然而，他还是有点愧疚，就在于那一百点恩赐一颗种子的事情上。

但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至于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时候……说实话，顾航也不知道。

再有恻隐之心、再有愧疚，顾航也不能冒前手拿出基因种子，后手就被举报到了审判庭去的风险。

举报审判庭这种事儿，要看举报者的地位的。随便阿猫阿狗举报一个总督，就要去查，审判庭扩大一百倍也没可能忙得过来。

但一个战团长干这事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分量不同。

他必须确信，在拿出了种子后，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私下做另说。

不过，顾航还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里佐牧师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对劲。

顾航转过头，盯着里佐看了一会儿。

里佐也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顾航道：“我有些奇怪，牧师长阁下，您好像很平静，并不悲伤？”

他确实觉得奇怪。

玛廷斯无比痛苦，都不想见人了，把自己锁在祈祷室里；战团里另外两个人，悲恸、茫然、不知所措、绝望……这些神情都可以从他们那都已经没法遮掩的麻木神情里看出来。

但是里佐牧师，却显得很平静，在与顾航交谈的时候，跟之前对比都没什么变化。

而这会儿，听到了顾航的问题，他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手术无论成功与否，都是神皇的旨意，我们应当学会接受。”

“是的没错。”顾航先应了一声，但随后又问道：“但您就不担心不死鸟未来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