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想到此,只觉得心中一酸,过了好一会,才听她低声道:“嗯,我这就去做,待会和爹一道送去。”
“不用了。“文泰摆手,“我自个送去就行,免得那赵大娘子看见你,又拉着你问些有的没的。”
赵大的娘子是一片有名的媒婆,平日除了做媒外,最爱的便是扯东道西,每次见着文舒便爱拉着她说些什么,莫要挑挑捡捡有差不多的就嫁了之类的话。
文舒最怕这种人,所以每回见着她都绕道走,只是这会,纵是再不爱听她啰嗦,她也得跟着一起去。
“她爱说便让她说去,又不会掉块肉。”说罢,便快步进了厨房开始张罗吃食去了。
入夜时分,外头灯火璀璨,文家厨房里也传来阵阵肉香。
文舒把做好的红酥肉盛到瓷碗里,又在上头扣了一个盘子,免得路上掉进了树叶灰尘等脏东西,然后又把他们自己吃的饭放进锅里温着,这才解下围裙,招呼她爹道:“爹,我们走吧。”
文泰此时正坐在檐下想事,闻言点点头,起身从廊下拿过一盏亮着的黄纸灯笼,同文舒一起跨步出了院门,往巷尾走去。
夜色沉沉,漆黑的天幕没有一丝星光,幽深的小巷里寒风阵阵,两边的断壁残垣传来丝丝焦味。
文舒看着摇曳的烛光下,自家老爹一脸严肃紧绷的脸庞,不由笑着打趣,“爹这样子不像是去借东西,反倒像是上刑场,若不愿,咱们现下回去还来的及。“
文泰脚步一顿,恨声道:“去,不过是个面子,有什么舍不下的。”
那副家什,要真让铁匠铺帮着打,全套下来怎么也要个几百文,他与赵大江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两句软和话,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
文舒扑噗笑了一声,”可爹这副样子,瞧着不像是去借东西,倒像是去吵架的。“
闻言,文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表情过于严肃,当下扯扯了嘴角,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你看这样可行?”
文舒颇为认真的打量了两眼,旋即点头:”不错,看上去比刚才和善多了。“
文老爹原本不想笑的,经她这么一说,那份紧张感不由消却了许多,当下倒真露出两分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