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从三个太医手中,轮流传到三个军医手中,最后才到了沈忆舒手里,但她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苏落葵见状,笑着问道:
“沈姑娘为何不看?是看不懂吗?也对,你只能想得出如此复杂的解毒法子,自是不懂我这精妙的药方。”
沈忆舒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精妙吗?我不用看也知道,你号称三天可以解毒的药方,怕是只看了少数几个士兵的脉象,就开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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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
“沈姑娘厉害,苏神医确实只看了十个人的脉象。”
“那又如何?十个人足够了,他们中毒的脉象一模一样,用得着挨个儿去诊吗?”苏落葵笑了,“沈姑娘怕是不服自己输给我,所以在找借口吧?”
这时候,跟着苏落葵来北境的太医之一,开口道:
“王爷,下官仔细看了药方,又对比了苏神医记录的脉象,确认这药方是能用的,非常精妙,恰到好处,完全对症。”
另外两个太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柳军医,你觉得呢?”萧承钰问着。
柳军医蹙眉,和几个同僚把那方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抬起头,开口道:
“从脉象和对症上看,这确实是个好方子,我等对解毒一事并不精通,但基本的医理和药理却是知道的,这方子,倒是称得上对症下药四个字,只是很奇怪,这方子几乎跟沈姑娘开出来的,截然相反。”
军医们也赞同对症,但却有疑问。
于是,萧承钰最后看向沈忆舒,问道:“沈姑娘,你怎么看?”
沈忆舒接过方子,笑着开口:
“这方子确实对症,与将士们中毒脉象非常契合,但如果用了这方子,三天之内虽然能解毒,但却会让将士们中另外一种毒。”
“我早就说过,将士们中的毒都很刁钻,这刁钻之处不仅在于它看似不致命、实则有大危害,还因为它是一个圈套。”
“苏姑娘诊出的脉象,只是第一层,但将士们体内还有诱发性的第二层毒,诱发的引子就是你开的这张药方。”
“换句话说,对面制毒的人,预判了你的水平,根据你可能会开出的方子,研制了第二层毒,一旦用了你这方子,第一层毒是解了,但会诱发第二层毒,到时候会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