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卑鄙。
“看来我还是挺值钱的嘛,二狗兄,你这是打算用这顿饭赚我这‘十贯’的悬赏吗?”项云半开玩笑地说。
“去你妈的,我要真是冲着钱,就不会和你说,而是你灌醉卖了换那百贯,哪还会坐这儿陪你喝酒。”
李二狗心知项云是在调侃,便笑着抿了一口酒。
项云举起酒碗,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
“哎,十贯你还不满意?我打杂劈柴半年才存了二贯,你倒好,还不屑一顾。”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是我兄弟,来,干一杯!”李二狗举杯,眼里满是感激。
相较那日护城河水的冰凉,更凉是旁观者冷漠的心。
李二狗铭记着项云援手的温热,救命之恩,不曾忘却。
他夹起一片牛肉,嬉笑道:
“再说,这通缉令上画像不像,而他们连你混江湖的名号都不知道,还想抓你?”
项云平日在青山城使用的是前世本名项云,只有在家和测试天资时才会用许壮。
因此清泉宗的人用许壮之名,根本找不到项云。
两只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话声或许过于热烈,惊扰了正在休息的李父,他缓缓出现在西房的门口,目光落在桌上摆放的佳肴上,故作惊讶地说:
“哟,家里来客人了啊,摆得这么丰盛,也不喊我一声。”
“伯父,我们刚摆好菜,正要请您起身呢。”项云连忙解释。
李二狗却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手中的碗重重地搁在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喊什么喊,他自己说的,打更回来无论何时何事都不准打扰他休息。”
自那次落水事件后,李二狗对于这位父亲的态度有了深刻的转变。
几个月前,李父因欠下赌债,被赌坊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幸好李二狗及时赶到,偿还了债务,这才让李父免于更大的灾祸。
然而,这次事件之后,李父落下一身病痛,卧床半月,全靠项云和李二狗轮流替他值夜打更,才勉强保住这份差事。
从此,李父的身体每况愈下,五十不到的人看起来却如同花甲之年,再也无力如往日那般对正值青年的李二狗施以拳脚。
李二狗借此机会,从以往逆来顺受的状态中转变,成为了家中真正的顶梁柱和……
大孝子。
“伯父,一起来用膳吧。”项云试图缓和略显尴尬的氛围。
李二狗瞥了李父一眼,“看在云哥的份上,吃点吧。”
得到儿子允许。
李父这才皮笑肉不笑地坐到了桌旁,扯下一根大鸡腿,连皮带肉撕咬起来。
午后,李二狗慵懒地躺在床上午休,而项云则在院子里忙碌着洗衣沐浴。
与此同时,那张通缉令不知何时已从桌面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