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要去卢府,自然不能主动开口,否则会招来怀疑,只能按捺等待,果然过了两日卢楚钧派人来邀苏岫过府一叙。

苏岫到时就见卢楚钧正在喝闷酒,他挥手让领路小厮退下,拉着苏岫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闷闷喝下。

就到了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苏岫就看着卢楚钧已经半壶酒下肚,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下,“你要是再这样喝下去,我可就回去了,今日本想跟你好好道别,你一个人喝闷酒算是怎么回事?”

卢楚钧惊讶,“你要走,不是说要看运河两岸春光?”

“家里长辈来信,姐姐产子,我要回家抱小外甥去了。”

卢楚钧脸色更不好了,言道苏岫没良心,“小奶娃子有什么好的,动不动就哭。

苏岫一脸嫌弃的看卢楚钧,“比看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借酒浇愁不知道好多少倍。”

卢楚钧闻言,放下刚拿起的酒壶叹气道,“你肯定知道了吧?”

苏岫假装不知道卢楚钧指的什么,问,“知道什么?你若是心中烦闷,可以与我说说,趁着我还未离开,能再陪你两日。”

他抬头看苏岫,摇了摇头,又叹气,“你个外乡人,肯定不会有人说到你面前,那日我还骂曹驰狼心狗肺,却不想自己至亲……”说着眼睛竟然红了起来。

苏岫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在问问曹驰书童的事,就听门口有人问话,“少爷呢?”

“老爷您怎么来了。”

“混账,老夫为何不能来?他是不是又在鬼混?”

小厮无法阻拦,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似是没发现房内是这番景象般,卢老爷愣了一瞬,眼里陡然闪过警惕的寒光。

苏岫连忙站起身,“那日在齐家有幸见过卢老爷一面,晚辈与楚筠是好友,今日受邀前来,却不料楚筠兄一直喝闷酒,不知卢老爷可知是为何事?”

卢老爷认出苏岫,“是你。”他看了眼垂头不语的卢楚钧道,“楚筠给你添麻烦了,你们既是好友,年龄又相当,还请好好劝劝他。”

苏岫拱手,“卢老爷放心,晚辈定当好好规劝,您自己的儿子您应当知道的,虽时常轻口薄舌,实则心地善良,晚辈与他相交便是看中了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