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即便这是头一次他在征求她意见,可他语气里根本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她摇头,“不好……要么,你放我走,让宋至光带我去治病,我不想在你这里治。等我好了,我再来找你。”
“你这一走,恐怕不会回来了吧。”张尔成忽然冷笑,“你还是恨我之前选了顾家放弃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吧,看见我就要想起那些不愉快,会痛苦是吗。”
“除了离开的这件事,你说什么都行。”
“我要见宋至光,看他平安。”
张尔成点了点头,“明天,我找人带他过来。”
他最后又吻了吻她,手覆在她小腹上,仿佛那里已经有了生命一般,哄着她在自己怀中入睡。
宋韵累极了,嗅着他身上的花梨木香气,像是得到某种温和的抚慰,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云带来了宋至光,他和之前一样,身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是安然无恙的,戴着金丝框眼镜,一如既往的温和书生模样。
但宋韵只是隔着主卧的门远远看了他一眼,他在外面客厅中待了没多久,对张尔成说了什么非法囚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就被赵云给赶出去了。
宋韵在主卧中被养了两天,为了不让她情绪激动做出过激行为,控制住她手腕的两个手铐就没有被松开过。
张尔成一日三餐细心的喂给她,等她睡着就跑公司,两边的跑动兼顾也没让他看起来疲惫,直到第三天,白芨把宋韵的诊断书送过来时,宋韵清楚看见了他眉目间的疲惫之色。
白芨把诊断书给他后,说:“张先生,宋小姐的情况还有救,但万万不能受刺激,这一点您要牢牢记住,她现在处于分叉口,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很可能就开始走进岔路了。而且不能再耽误了,我站在专业角度建议您,尽早给她提供好的治疗环境,最好先远离导致她精神出现问题的病原体,也就是那些人,或者物,更甚者是环境。”
张尔成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让赵云送出去。
张尔成关了主卧门,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照上面的结果,就算她做了证人,证词也不能具有法律意义。
他把纸张收起来放好,走到床边,对宋韵说:“带你去云城治病。或者说,你想去哪里。”
宋韵见他并不告诉自己的病详细情况,心里就知道情况很不好,她目光灼灼盯着他:“我觉得我有权力知道自己的情况。”
张尔成双手交握背在腰椎处,身板站得笔直,刚从公司回来,身上还穿着商务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端的是翩翩儒雅,神态斯文地注视了她半晌,双目冷淡,又有些疲惫和掩藏不住的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