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闷声坐下,顾纪棠拍开封口。一阵浓香悠悠散发。
两人连饮三杯,才说开话。
“我还以为你追杀齐无咎去了。”
“是去了,但没追上,当时杀晋王是乘其不备,如今齐家和晋王余部都跟随齐无咎一人,对方戒备极强,就算有魏家为我提供消息,也是跟得住影,抓不住人。”
虽然顾纪棠好端端就坐在对面,但陆渊还是松了口气。
真让顾纪棠追上齐无咎,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陆渊还是试探询问。
“那你回京城,是打算日后徐徐图之?”
他甚至不问顾纪棠是否会放弃杀齐无咎。
他知道顾纪棠不会,为了报仇,她可以耍弄阴谋诡计,逼反晋王,搅动朝势。
齐无咎还活着,她是不会停手的。
“徐徐图之?我可没那个耐心……”
顾纪棠嘴角哂笑一瞬即逝。不给陆渊看清的机会,也不给他徒留奢望的机会。
“既然我找不到他,那就只能让他来找我。”
顾纪棠含下一口酒液,眼睛微微眯起。如同布好陷阱的猎手。
陆渊想到那厚厚一沓宴请的帖子。呼吸都有些不畅快。猛地灌一口酒。
“你要定亲?”
顾纪棠看向黑暗中的某处,眼神幽深。
“他能在晋王刚死不到半个时辰就收集晋王残部和齐家暗卫,证明此人心性能力更甚晋王一筹,这样的人岂会甘心屈居晋王之下。”
“他不恨我杀了晋王,他只恨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晋王。”
“晋王离皇位有多近,齐无咎就有多近,唾手可得的皇位被我搅没了,我还风头无两,荣宠无限。他又怎会甘心?”
“而他恰好知道我真实身份,那于我而言是致命的把柄。他想要摆脱我的追杀,想要报复我,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若是下狱问斩,你猜他想不想亲自看一眼?他恨我入骨,惧我入胆。是要亲自看着我人头落地才能放心的。”
顾纪棠饮下一口酒,闭上了眼。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