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侯爷安。”
顾纪棠仔细端详这书生脸庞,想从他脸上瞅出和“程煜”的相似之处。可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将侍奉茶水的婢女小厮都挥退,顾纪棠试探开口。
“程煜?”
书生闻言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张孱弱阴柔的脸骤然带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邪气。不用相似的五官,只凭这一笑,顾纪棠就能确定,眼前这人就是“程煜”!
“‘程煜’已经死了,侯爷日后可以叫我叶霂峰。”
想起他勾唇邪笑之前的那股柔和气质,还真配叶霂峰那样的名字。
顾纪棠叹口气,不禁为那个未谋面的少年掬一把同情泪。
“叶公子何方人士?在哪高就?家里有几口人?种了几亩田?养了几头牛啊?找本侯何事?”
顾纪棠同意“程煜”,哦不,如今该叫叶霂峰,她同意叶霂峰跟着,但并不代表她就待见叶霂峰。想在老子手底下讨生活?小爷就让你感受一下何谓官僚的丑恶嘴脸!
“在下是陇右人士,日前听闻朝廷在此筹办互市,便赶来看看热闹。听说侯爷在此,特来拜见。”
好么!连陇右人士都惨遭毒手了,你说你哪儿没去过。等等……
顾纪棠突然生出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猜想。这货该不会每个地方都有一张“身份证”吧……
“在下家中世代从医,日前听侯爷府上还缺个治跌打损伤的大夫,今日特来毛遂自荐。”
这是发现自己身份后,觉得自己求医困难,所以推理出侯府没有养着大夫么?哼……还真让他猜对了。
秦叔能在这种时候放他进来,恐怕也是惦记着侯府没有大夫不方便吧。
“你是怎么骗过秦叔的?”
顾纪棠也不与他玩扮演游戏了,直接了当问他。以秦沛的精明和小心,只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并不会让他放陌生人进来。尤其在陆渊昨日已经叮嘱过这几日不要让自己靠近陌生人后。
叶霂峰轻笑。顾纪棠翻个白眼。
又来了!那邪气的笑!这厮自己的脸上一定有什么大病。否则不会笑得这么不正常!
“因为我真的会医术。”
这次轮到顾纪棠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