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的人情往来上四爷并非全都是避之不及,不然四爷想要在朝堂上立足那就难了,像在户部,众人对四爷向来都是满口赞誉,除了四爷确实是有真本事之外自然也还是免不了要应酬的。
若说做握风筝线的人,四爷对其中的分寸拿捏也绝对是炉火纯青的。
到了宗人府,雅尔江阿早就得了消息,迎着几位爷去看了索额图,期间他悄悄对四爷做了个手势。
虽说索额图是被万岁爷下旨扣了下来,只是却并没有论罪,雅尔江阿确实是圆滑,他也不敢对索额图用刑,只是挑了一处不算太糟蹋的刑房关押着索额图。
算是去行宫的日子,四爷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索额图了。
索额图老了,历经几朝,这位赫舍里氏的顶梁柱也还是老了,至于还能支撑赫舍里氏一族多久,谁也说不清。
索额图面对着幽墙,即便听见了声响也并不转头看众人。
八爷笑得温润:“索相年迈体弱,你们怎么不准备炭火毯子招待着?也不怕等索相出去了怪罪记恨你们。”
四爷冷冷地瞥了八爷一眼。
听着老八那话明面上是在为索相说话,实际上却是反讽,觉得如今索相待的牢房太好了,暗指雅尔江阿这样的安排是怕往后索相出了宗人府之后会怪罪呢。
未等雅尔江阿出声解释直郡王便先冷笑出声了:“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呢?纵容太子爷犯下种种祸事……索相啊索相……”
这两人倒是唱上红白脸了。
四爷冷了脸色,当即也开了口:“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你们八爷叫准备炭火毯子吗?这会儿用炭火还为时尚早,叫人预备些温水来。”
八爷一愣,一脸古怪地望向四爷。
四爷回看他,面不改色:“老八你方才这话不是这个意思吗?”
雅尔江阿当即圆滑地奉承了起来:“早就听说八爷贤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奴才这就去吩咐。”
他一拱手,转头便跑没影儿了。
直郡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留了身边的哈哈珠子亲自盯着,说话时也并没有什么顾忌:“把人看好了,可别让人畏罪而亡了。”
有时候人活着其实是比死了还要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