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沈娇洗漱梳妆完,堪堪过去一刻钟的功夫。
外头花厅里等待的白佳氏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她被晾着,倒是一点儿怨言也不敢有,等李沈娇进来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地请安。
李沈娇抬手免了她的礼,从善如流地到上首落座。
她落座后先开口:“让你久等了。”
白佳氏听了李沈娇这话,忙起身行礼道不敢,又道:“前些日子听说侧福晋病了,耽误到今日才来探望是奴才的不是。侧福晋在病里本就该好好调养身子,是奴才搅了侧福晋养病的清净才是。”
该说不说,后院女子说漂亮话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白佳氏一上来就摆出这样谦卑的态度,那么自然不可能是来耀武扬威的了。
李沈娇摆手,神情随和:“快坐吧。眼下是在外头不是在府里,不必那么的拘谨。”
这话之后李沈娇却并没有再多说别的话,显然是不准备顺着这个话茬把话题给继续下去。
白佳氏一时半会儿琢磨不明白上头那位的心中所想,一时也不敢妄动。
或者说,白佳氏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上头的那位,也从来不知道上头那位想要的是什么,自然,投诚一说能不能成功便也是尚未可知的了。
没错,白佳氏昨儿个夜里琢磨了一夜最后想出的法子便是到李侧福晋这里来投诚了。
只是白佳氏心里也实在是说不准这一趟到底是不是来对了。
偌大的花厅在这几句简短的客气问候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李沈娇不着急开口,在确定双方的态度不同之后李沈娇便更不着急了。
白佳氏沉默了良久,等到她面前的那杯茶都将近凉透了,她才出声,声音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艰难。
“不瞒侧福晋,奴才自知不敢与侧福晋相争,也不求往后得到任何的宠爱,只求能得侧福晋的一点庇护。”
白佳氏并没有哭,只是语气里的苦涩却是令人感同身受的。
上首李沈娇半晌不语。
白佳氏不敢抬头,她的心此刻自然也是惴惴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