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沙漏的流逝始终没有停歇。

桑棉抿了抿唇。

接着眨了眨眼，勉强扶着床沿想要起身。

小腿不住打颤。

桑棉扶着腰，快要坐不稳。

好不容易坐稳。

染着凉意的乌木沉香侵落，眼前倏地一暗。

桑棉僵着脖子抬头。

却正对上眉眼弯弯的少年。

“夫君还有力气做别的事。”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服侍的不到位。”

语落，腰间一凉。

少年廓形完美的手落在纤细腰肢间。

冷白喉结上下滚动。

桑棉暗道不妙，很想要叫停。

可结果…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再度被萦绕在鼻息间的清浅淡香蛊惑神智。

……

一场漫无边际的绮梦。

桑棉在梦中沉浮。

直到快要晕厥，才终于被放过。

“桑桑。”

眼尾落下轻柔的凉意。

桑棉眸光涣散，快要分不清今夕何年时。

楼瑜微微俯身。

在他微红的眼尾落下一吻。

哑声道：

“我要出去一趟，夫君记得好好休息。”

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

破碎的记忆片段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桑棉本能的排斥“出去”二字。

纤长浓密的睫羽轻颤。

桑棉垂在身侧的指尖勾住少年殷红喜服的一角。

他想阻止楼瑜。

他想让楼瑜留下。

可身体被折腾的没什么力气，连动一动指尖都成了奢望。

殷红布料顺着苍白指尖滑落。

桑棉怔忪的看着这一幕。

大脑一片恍惚，莫名觉得心悸。

“别走…”

良久，桑棉缓缓出声。

声音因使用频繁而略显嘶哑。

因力竭。

桑棉嗓音很轻。

轻到不仔细留意，寻常人根本不会察觉。

但音落。

楼瑜脚步微顿。

随即俯下身，轻哄道：

“桑桑别怕。”

“很快，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句话如同定心针。

声音落下的同时，桑棉不由得放松了戒备。

紧绷的神经松懈。

桑棉闭着眼，不受控制的陷入昏沉的梦境。

……

梦境笼着一层迷雾。

桑棉站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