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他想起了那位出卖他们的同学。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黑暗的勇气，有些人为了免于受欺负，会选择染黑自己，然后加入到施暴者的队伍中。

翟医生笑了笑：“教学楼里还在对抗黑暗的人寥寥无几。”

“说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在教学楼里裸奔。”季·不解风情·寻丝毫不被他的感慨所动。

翟医生难得地被噎了一下，冷冰冰道：“这身皮囊对我来说是累赘，现在外面那么多伥鬼，我只有恢复本体才能和他们对抗。还有，我不是裸奔。”

季寻啧啧两声，翟医生居然不是怪谈鬼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有用。”翟医生沉声说道：“十二班其他的学生身体被碾碎分散在教学楼各个位置，甚至凑不齐一整个人，如果你想让他们恢复神智基本不可能。”

季寻不信：“他们六个都能，彭笛也在楼梯上，其他人为什么不可能？”

翟医生摇摇头：“邓文他们情况不一样，一开始校长没想用搅拌车毁尸，他想趁着教学楼翻修的机会将尸体混着水泥封进墙里，但没想到才几天而已，墙上就出现了人影。”

邓文一脸麻木地听着校长如何处理自己的身体。

季寻：“彭笛也是这样吗？”

翟医生点头：“对。后来那肥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办法，说用镜子可以挡住怨灵的煞气，他就按了那面‘正衣冠’。至于彭笛，她每天被那么多人踩在脚下，早就没力气挣扎了，只能做做幻境，诱两个落单的人上钩。”

姜曜和邓文都沉默了。

昔日的好友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但他们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

“校长觉得这样处理尸体早晚会有隐患，所以剩下的尸体，他就想到了搅拌车？”

翟医生摊手：“所以我说不可能，你要怎么在这么大的教学楼里找到那些被碾碎的人体组织？”

“这就与你无关了。”季寻眼神愈发冰冷，将邓文和姜曜推向翟医生：“他们俩交给你了。”

翟医生挑眉：“我可没答应你。”

季寻：“那我就不带你出去。”

翟医生终于笑不出来了：“我给你证据，你带我出去，你现在是要食言？”

季寻坦坦荡荡：“对，不服你可以告我状。”

翟医生气笑了：“你是在跟我耍赖皮？”

季寻笑得眉眼弯弯，推开校医室的窗户从三楼一跃而下。

邓文紧张地趴在窗口向下看，见他稳稳落地才放下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