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荷听得有趣,本欲多问上两句,却又想着卫亦舒的性子,又做了罢。
直到宴席散了,沈玉荷才寻到沈素洁跟前,“看来这段时日里发生了不少事。”
她与裴羲琉在宫中斡旋,试图将太子一党诛尽,却又却棋差一着不得不匆忙离开。
现下兄妹叙话,自然是什么都想问一问。
沈素洁只捡了要紧的事同她说了,沈玉荷犹不满意“他们是些什么人我心中清楚,阿姊没做什么,我可不信他们会说好话。”
沈素洁便将袁从筹一事说了,沈玉荷笑了笑,“原来如此,当日她远远看着伍家人受死,吐得天昏地暗,病得路走都走不了,如今能为他擦洗身体,殓尸下葬,当真是叫人意外。”
“既然如此,我更该去见一见阿姊了,宛南的消息不少,何妨拿来哄哄她。”
沈素洁拍拍她的肩,“不必了,她近些日子都在养病,你一路劳顿,去好好睡一觉。”
沈玉荷看着远处士兵操练的场景,真切的,真心的露出笑颜,那是一种野心不再压抑,生死存一的泼天豪赌的肆意笑意。
“阿兄,不会有我们得不到的东西。”
沈素洁逐渐忙碌起来,从早到晚,她都能听到外面点兵台的鼓声。
一声一声,她转头去问如意,“你听到了几声鼓声?”
如意的手颤了颤,然后继续帮她上药,“七下。”
卫亦舒蹙眉道“明明是七十五声。”
团圆忙道“是七十五下,我也听到了。”
卫亦舒这才平静下来。
沈素洁再过来时,她正在院中晒太阳,手中还有如意找来的一捧花。
见他来,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数着叶子。
他身上已经换上了甲胄,行走间,金属碰撞的声音轻轻作响,直到他弯腰将她手里的花拿走了。
“阿姊在数什么?”
“鼓声。”
他这才发觉了她的不对,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轻声道“阿姊,什么鼓声?”
卫亦舒看着他,“点兵台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