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东宫太子代天子拜祭祖庙,差点为刺客所伤,伍家被卷入这一场祸事之中,她求遍了父兄,无一人愿意出手相帮,求到我阿兄门下,才得以转圜。”
卫亦舒心中最后的疑惑得以解答,只觉得讽刺。
“她是家族的踏脚石,可是你,却有两个真心待你的弟弟。”
他们不许旁人说她的一句不好,读书十几载,只为在殿上跪求恩典,得到圣人对她的一句嘉赏。
如何不让人嫉妒。
“宛南洗女换嫡长子早已是默认的规矩,偏偏你卫亦舒就占了嫡和长。”
“卫亦舒,你的命,也太好了些。”
卫亦舒不想再听下去,“你来就只为了说这个吗?”
沈玉珠抚了抚鬓间的珠钗,优雅已极“自然不是。”
“我只是想来替我家阿兄当一个说客。”
卫亦舒心中不解,面上仍是冷冷的瞧着她。
卫亦舒垂下眼帘,沈玉珠慢慢起身,临走前,向她看去,“卫亦舒,哪怕是装,也待我阿兄好些。”
沈玉珠来得突然,仿佛起了兴致来走这一遭,泄了愤又心满意足的离开。
态度的怪异叫她一时摸不清其中的缘由。
她正想着,沈素洁不知何时过来了。
屋内实在狼藉,花瓶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花叶水渍也都洒在地毯上。
他瞧了一眼,便拨开珠帘来到她面前,“阿姊不开心吗?”
许是知道她不会回应,他便自顾坐在她身旁,很快就有婢女进来送膳清扫。
膳食依旧是药膳,药味儿混着食物的腥味儿熏得她胃中翻滚得厉害。
她蹙眉的小动作落在他眼里,他便将膳食搁在了一旁,语气也柔和下来,“阿姊,喝了药才能舒坦些。”
见她不愿言语,他便转头吩咐人重新去做。
“阿姊,我们明日启程去京安,你想带些什么过去?”
卫亦舒垂眸,“随你。”
沈素洁抚上她结痂的唇,目光幽深,“阿姊,我们必定是夫妻。”
“沈玉珠过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委实有些厌倦了他们红脸白脸的戏码,打开他的手,冷声道“沈素洁,你们沈家人都让我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