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还是伸手去扶她。
团圆看着他熟稔的动作,便也乖觉的和福宝撑伞跟在后面。
院中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踩在上面,吱吱作响,卫亦舒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仰头看着那些压弯了枝丫的海棠,几点雪就这样落在了她的眉上,眼睫上。
“斯越,外面没有屋子里那样涩的发苦的药味儿了。”
雪冷风也冷,轻风中却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冷冽的梅香。
卫斯越伸手拂去她发间的雪,一同仰头看去,轻声道“我们去剪梅花放在屋子里,等明年这个时候就不苦了。”
天色昏暗,烛光昏黄,雪色蔓延到各处。
一切都静谧又模糊,两人并排站在树下,伞面挡住了他们大半的身影,遮掩住了不自知的情愫。
“明日再去吧,现在剪太早了些。”
现在过去也太远了,卫亦舒不大想动。
卫斯越只说好。
随即与她一路往外走。
院子里的雪是特意给她留下的,外面却是早早就叫人扫走了,转过回廊的时候,还有个青衣奴正哈着手扫着庭院。
卫亦舒看了一眼,还是转头跟团圆说了,“今日初雪,叫厨房里煮一份浮元子,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
团圆应了,与福宝一道去了厨房。
卫亦舒的身上暖和,手也暖和,就是脸吹得有些疼,鼻子更是酸得厉害。
便拉着他去了一旁的亭子里歇脚,一进去,她就把手炉塞给他,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果然,冰冰凉凉的没了知觉。
“我不想逛了,脸吹得好疼。”
她在他面前好像一贯如此,有些任性,还很有些娇气,一点没有在斯渺面前阿姊的模样,也不像外人面前那样稳重冷静。
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卫斯越将帕子放在手炉上煨了片刻,才伸手覆在她的耳朵上,“这样好些了吗?”
帕子是热的,她只点头,“好些了。”